皇上居然不給麟兒報仇,她不奢望國師會給麟兒償命,她隻求皇上把那個女子處死就好,總不能讓她兒子白死不是?
而安容越這句話卻把她所有的希望掐滅了,皇上不僅沒有懲罰那兩個人,反而將她打入冷宮,將四王妃所在的丞相府,她的母家,還有錢宜所在的錢家全部受罰,究竟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皇上,縱使麟兒做錯了什麼,他也是你的親生兒子啊,您當真這般絕情嗎!”
茹妃不斷的掙紮著,並推開那幾名侍衛,一個發了瘋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幾個男子竟然也被她推了開,茹妃一直看著安容越,她想聽他的想法,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絕情?”
安容越嘴角一抹不屑的笑意,他輕輕從龍椅旁走下,來到了茹妃的身旁,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跪在他身邊的女子。
“你認為帝王家,有情嗎?”
說完這句話,他輕輕地從茹妃的身旁有過,然後背影越來越淡,逐漸在禦書房消失,在茹妃的眼前消失。
但卻依稀有一句話回蕩在了茹妃的耳旁,讓她突然悲痛而笑,但那笑容隻有著一絲淒美。
“成王敗寇,他若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也罷,如今,不過一枚棄子而已。”
聲音消散,茹妃也被侍衛拉走,整個禦書房再次空空蕩蕩,沒有一絲暖意。
安容越出了禦書房,腳下的步子卻是越發的沉重,他輕輕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身後也無一人跟隨,而是自己那麼走著,若此刻有人在他的身後,便會發現此時的他,背影很單薄,很孤獨。
安容越靜靜地靠在一棵樹上,然後沒有看任何方向,而是輕輕開了口。
“清音,出來吧。”
話音剛落,剛才那名裹著白紗的人影再次出現,兩隻眼眸依舊輕輕轉了轉,然後從袖口中伸出一隻白皙如玉的手,將裹住頭部的白紗輕輕取下。
緊接著,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容便就此暴露了出來,但她的美卻與其他的普通女子不同,因為她水眸之下,有著一顆淺墨色的淚痣。
淚痣之上的眸子裏有著一絲看穿世事的傷感,但看向安容越的目光中同時有著濃濃地心痛。
“我感覺的到,你已經很累了,這又是何苦呢?”
清音走到他的身旁,就靜靜地站在他的身邊陪著他,也像是在守護著他,驅除他此刻的孤獨。
“也許我一開始的選擇就是錯的,這個世上,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安容越握住清音的手,但卻感覺到她的手十分地冷,幾乎是沒有一絲溫度,就好像跟她的人一樣。
清音沒有抽開,而是抬起了另一隻手,輕輕地觸碰著臉上的淚痣,沒有說什麼。
四國之中,凡是有女子麵容出現了淚痣,都會被視為不詳,就是因為這顆淚痣,她縱使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也無法做回一名正常的女子,更加無法名正言順地留在他的身邊。
“陵說過,安陵皇儲之中,沒有一人可以挑起這個重任,安陵後繼無人,現在看來,當初的誓言,我要食言了……”
安容越側頭看著女子,眼中有著濃濃的不舍和歉意,苦澀地說道:“我不能找到一個合格的人來接替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