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請教公子名姓?”
陳青翼之前可是聽得很清楚,這個長相貌美的男子,是管自己家的三妹喚做嫂子,他心中自然沒有他母親和妹妹那些花花腸子,心想沒準真的成為姻親,怎麼能連人家姓名都不知道!
絕美男子抬起頭猶豫了片刻,他本來是不想把自己的姓名告訴陳家的這些人,但是看這位大哥還蠻順眼的樣子,便輕聲不以為意的說道:“叫我文寶就好了。”
這下愣住的可不止陳青翼一個人,就連在院子中的其他陳家人臉上也是露出了錯愕的表情,因為剛才這男子說出來的名字也實在是太……
乍一聽,還以為是乳名。
隻是對於眾人的反應,文寶卻是好像早已習慣了一樣,而且對他自己的這個名字很是熱愛,也並未感覺到有何不妥,其實他的兄長文若寒多次想給他改名,但都被他拒絕了。
而文寶也發現了正在偷偷打量著他的陳青青,便直接正大光明地回望了過去,然後狠狠的朝著陳青青一瞪,把正在躲在母親身後的少女嚇得趕忙把頭一低,不敢再去看那名男子。
“哈哈!”
得逞後的文寶高興的笑出了聲來,他平時就很喜歡捉弄人,但是對於陳青青這種女人,卻是非常不屑,話說自己揚手打了她的耳光,這女人居然還敢對他露出愛慕好奇的眼神,難道是有受虐心理?
看來這個問題他要好好調查調查,沒準這個女人日後還能成為他的好玩具也說不定,他平時可最喜歡虐人了。
隻是這個時候,文寶在這裏玩得不亦樂乎,在陳府一處十分偏僻的角落,一處破落的宅院被擱置在十分荒涼的地方,地上已經堆積了厚厚的落葉,也無人打掃,而陳府之中雜役家仆加起來有數百人之多,可是這附近居然沒有一個人影,可見平時這裏根本就沒有人來。
而在這破落的宅院之中,卻站著一個單薄的身影。
青煙靜靜地站在這處院子中,而在她剛剛進院門的地方,地上赫然躺著兩張黃色的封條,可見在她被趕出陳府之後,這處院子就已經被封了,畢竟這處院子可是死過人,東臨的人可都是很迷信的,所以沒有人敢接近這裏,大白天這裏都是寂靜無比,更不要說晚上了。
隻是在她印象之中,就算她娘親還在的時候,這裏很少有人踏足,但至少爹爹隻要在家,就會來探望她和娘親,而在青煙看來,這種平淡的生活已經足夠了。
“娘……”
輕輕一聲呢喃,伴隨著一絲清風拂過,青煙的麵容之上緩緩的流下了一行清淚,她這是在娘親死後第一次踏足這裏,但隻要她人一站在這裏,腦海中就會湧現出無數之前的回憶,而且根本控製不住自己,想忘也忘不掉。
踏著緩緩的步伐走進了屋子,屋子中的陳設十分簡單,沒有一件昂貴的東西,而自己走後,恐怕陳府的這些人早就將這裏該拿的東西全部拿走了,因為此時這裏竟然一件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包括她娘生前積攢下來的那些首飾和細軟,那些可是她娘帶過來的嫁妝,自己娘親出身不好,但是卻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和自己的爹相遇,就這樣嫁給了她爹做二房。
環顧了一下這間殘敗的屋子,青煙輕輕地瞥了一眼梳妝台,卻發現再臨,梳妝台不遠處的牆角正躺著一個已經被摔成兩半兒的翡翠鐲子,遂趕忙走上前去將鐲子撿了起來。
鐲子的樣式很是陳舊,而且看起來成色也不是很好,以她現在的眼界來看,這種材質的翡翠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但是現在這鐲子在他眼中卻是一種親情的寄托,因為這個翡翠鐲子正是他母親常年戴在手上的東西。
依她母親當年的話說,這是自己的爹送給她的,算是定情信物一樣的東西吧!
“小嫂子!”
這時,一道身影從門外闖入,隻是青煙不用聽聲音也知道是誰,這個世界上除了文寶,還有誰會這麼喚她?
有時候他還真是拿這小子沒有辦法,簡直活脫脫就是一個活寶,都不知道文公子將他這個活寶弟弟送來,是照顧自己,還是讓自己照顧他?
“怎麼不在外院等著,你這般不聽話,等回了安陵我就讓你哥哥把你送走。”
青煙淡淡地開口說道,但是她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已經碎成兩半的翡翠鐲子,其實她也就是嘴上說說,又不能真的將文寶如何,隻是這兄弟倆的性情實在是相差的太遠了,其實自己一直有一個問題藏在心裏那就是這兄弟倆到底是不是親兄弟,因為不管是性格還是容貌,這兩人都找不到一絲相同感。
“這種破碎的鐲子有什麼好看的,你若是喜歡,我買來一箱送你,保證個個都比這個好。”
文寶隻是隨意的瞥了一眼青煙手中的鐲子,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他平時不管是穿衣還是用品都十分的講究,這種鐲子一看就是殘次品,隻是不知道他的小嫂子為何還捧在手心中當成寶貝似的。
青煙聽到文寶的話後,臉色一冷,捧著鐲子的右手緊緊握起,片刻都沒有說話,而文寶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好似說錯了什麼,然後從屋子裏環顧了一周,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你不會以前就住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