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寒秋,冷風習習,呂飛一路催動鬥氣,腳底生風,度雖比不上盜賊十衛門那瀟灑,風騷,飄逸的疾風巨靈,但也慢不了多少了,夜深人靜的街頭,鋪滿落葉,踩在上麵出沙沙之聲,顯得格外淒清和鬼魅,呂飛一路避開零星出現的行人,終於來到客棧後院。
安靜的宅院中籠罩著一層層薄薄薄霧,猶如一縷將它掩蓋住的薄紗。
呂飛四下張望,並未見有人跟蹤,這才跳入上圍牆,借著蹬力,雙腳交替一錯,又躍上五六米遠的二樓走廊,走到房間門口,剛要抬手敲門。
隻見,裏麵油燈突地點起,透出微弱昏黃的燈光,熟悉的聲音傳來:“門沒關,進來吧!”
呂飛想這下怎麼向三位老者交代啊,胡思亂想一番,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推開門,反手關上。
三位老者見到呂飛一臉疲憊,頭蓬鬆,急忙過來一臉關切,又見十衛門**在呂飛背上。一個個表情驚訝。
呂飛咳了一聲,道:“三位叔伯,先救人,事情待會再說!”
眾人看著奄奄一息的十衛門,身體都是紅的,肚皮漲的老大,淤血絲絲從他的肚皮上滲出來,每一次呼吸,帶動著肚皮一起一伏,仿佛這肚皮隨時隨地要裂開,甚是猙獰。
“奪命”老者扭過頭,不敢去看,老淚縱橫,出輕微的歎息,這歎息是如此般無奈,這樣的五髒俱焚,神仙也救不了。
呂飛焦急的看著十衛門的被煙熏的黑漆漆的臉龐,不由的想起,羅勇和彥玉那惡毒殘忍的嘴臉,呂飛狠狠一拳砸在床板上。恨不得此刻就將那他兩活剮了。又看三位老者如此表情,心中更是痛苦無比,眼眶熱淚轉動。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話才算合適。
在這間布置極其簡陋的客房裏,屋中一桌四凳,還有一張大硬木板床,床前桌上亮著一盞油燈,那微弱的火光,勉強照亮三尺範圍,屋子顯得依然昏暗。火光跳動,偶爾出‘滋滋’的細微聲響。
沉寂,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終於!呂飛忍不住道:“各位叔伯,想想辦法,到底要怎麼救?天地四絕陣可以嗎?”
奪命老者拭了拭眼角,有些哽咽道:“少公子五髒俱焚,神仙也救不了,如強行用鬥氣輸入,腫脹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運行,這樣隻會加快死亡。哎。”
其他二位“無雙”“飄渺”老者也不禁無奈點頭。
呂飛竭力去想救性命之法,不停的抓著頭皮。。。越想越糾結,渾身不住顫,猛的心頭一陣絞痛,噗通通,三下連跳。。。
呂飛心頭一喜:“對了,我心髒之中有‘避水龍珠’,一直散藥力到全身鮮血之中,五行者,水火雷風土,或貴或賤,以知生死,以決成敗水能克火,十衛門被烤成這樣,我若用我的血來喂他,憑借血液中蘊含‘避水龍珠’的藥力,不知道能不能解火攻之毒?不管他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想到這裏,呂飛摸出蓼葉刀,對準手腕上,劃了一條傷口,讓傷口之中血液咕咕緩緩而出,湊到十衛門的嘴裏,一滴滴落了進去。
如果能就呂飛這就是急中生智。如果沒用,呂飛這就是病急亂投醫。
看著血一滴一滴的滴進十衛門的嘴裏,呂飛感覺不到痛,反倒是那種兄弟情深的暖意,因為,十衛門多次救過自己,自己也救過他,仿佛兩個人的命運從相識開始就交織在了一起,缺誰都不可以!而且兩人之間的情意已經不能用度量去如何劃分,什麼是兄弟,真的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兩個人牽著兩手就是個天地!一生啊,有什麼可珍惜,流浪人沒奢侈的愛情,但我有兄弟——十衛門!!!
有今生今生作兄弟,沒來世來世再想你!!!
過了許久,十衛門緊閉眼眼皮總算開始微微抽搐,隨之而來的止不住的咳嗽,淤血直吐。呂飛深吸一口氣,吐出,心底石頭總算落地,不禁眼淚一顆的滴在十衛門的臉上,十衛門也有了知覺,他仿佛也知道了剛才生了什麼,閉著眼睛,眼角淚珠滑落。
這是十衛門第一次落淚。雖然知覺還有些模糊,身體還能痛,但他心裏已經深深烙下了一個印!今生跟定呂飛了!為他不惜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