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的故事(3 / 3)

新國王即將舉行登基大典,我懇求理查德讓我趁這個機會進入王宮,我想見一見我的弟弟,我有話要問他。理查德開始並不願意我去,因為他擔心我無法控製嗜血的欲望,畢竟人類的血對吸血鬼更有誘惑力,我才變身幾年,還無法很好的控製自己。我懇求理查德,並答應他絕對不會破戒,理查德經不起我的懇求,要求我必須在去之前先狩獵,解決饑渴問題。

吸血鬼的新身份讓我進入王宮變的易如反掌,夜色降臨後,我順利進入新王國的書房,我聽到有侍從說新國王把自己關在裏麵。透過窗戶我看到我的弟弟,新任的國王,正抱著酒瓶自飲,地上已經有幾個空瓶子了。這是個好機會,我從窗戶進入房間,站在他的麵前。

“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我的出現顯然嚇到了他。

“不對,……你已經死了,死了……,你不是人……是幽靈……幽靈……來找我報仇的嗎?”他還沒醉到忘記我已經“死”了。

“是,你看到隻是我的魂魄,到我不是來報仇的。”

“……不是報……仇?啊,那你來……幹嘛?還不……趕緊去,去天堂。”

“我來是想問你為什麼?”

“為什麼?你……來就是為……為了問為什麼?哈哈……好——,我就來告訴你……。”

“我,曾經……一心就想做個好弟弟……,好弟弟很……容易,可是,可是當我知道……我……隻不過是你的……擋箭……牌後,我就非常,……的狠你。”

“隻是這樣嗎?”

“隻是……這樣……?哈,你怎麼能……體會我的——心情,啊!你的母親是位公主,公主……好啊,比沒落,沒落……的貴族好,所以——想你這樣……出身的人,是……無法理解……我的,同樣——都是他的兒子……,我自認……不比你差……為什麼我就是,就是……擋箭牌的命,……什麼公爵……繼承人,我……不要,我需要——王位,你……可以不……在乎,我做不到……。”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對他我沒有恨,隻有愧疚,因為是我忽略了他的感受。

“……你可以告訴我,我會把繼承人的位置讓給你。”

他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我——不要你的施舍……不要,絕對……不要,再說,父親怎麼可能……可能答應,哈哈,……我的出身,怎麼……和你比?啊?!怎麼……比你告訴……我,回答啊——!”

我知道什麼樣的解釋,都已失去了意義,看著一臉痛苦的弟弟,我隻能祝他能做一個好國王了。

“我該走了。”離開前我問他。“告訴我,叔父……國王的死,是你做的嗎?”

“不是我……是我的親信,……他已經被處死了——。”

我轉身離開,身後傳來震耳的嚎啕。

之後我一直跟著理查德遊曆四方,多年後,我聽到國王病重的消息,我決定回去。我把自己藏在陰影處,觀察房間裏的情況,我的弟弟此時已經是個耄耋老人了,躺在床上微閉雙眼,他的家人圍在他身邊,能聽到有人在低泣。

突然,他微微抬手,一個年輕人湊到他嘴邊,他嚅囁著說了什麼,年輕人起身招呼家人全部離開房間。我明白,他是在等我。

走近床邊,我俯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他似乎覺察到了,緩緩睜開眼睛。

“你……來了,來接我。”他依然以為我隻是魂魄。“不對,我會下地獄,你是從天堂來看我的……。”

“你會進天堂。”

他露出自嘲的笑,“我是個殺人犯……不是嗎?”

“可是,你是個好國王。”

聽到我的話,他的眼睛突然一亮。

“真的——嗎?”我點點頭,他的表情放鬆了。“對不起——。”

“我已經原諒你了。”

他慢慢閉上眼睛,露出恬靜的笑容,隨後停止了呼吸。

“在天堂替我照顧好父親。”說完,我立即轉身離開。

如果能哭就好了。在森林裏穿行時,我這麼想著,然後從一處懸崖飛身躍進大海。就讓這海水代替我眼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