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省長車隊改道,侯秘書長“嗷”的一聲,不隻是哭呢,還是嚎叫,反正,把周圍的人都嚇得毛骨悚然。
侯秘書長猛地撲進他的車子,上車急奔人民醫院。
李響沒有被落下,她緊跟著侯秘書進了汽車。
醫院門口顯然多了十幾個神色嚴肅,目光炯炯,身手敏捷的漢子。李響看出來了,在急救車的那麵,有幾輛車有意被急救車遮住了牌子。那邊都是清江和萬佛市的車子。
來到普外科,走廊上的氣氛就不一般,有股殺氣。
即便是李響見過世麵的人,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這股殺氣,他真的不好解釋這股殺氣從何而來。
李響沒有往裏闖,雖然他是溫慧敏的秘書,但此時,他作為一個級別很低的處級幹部,遠遠地,不接近核心半步。
侯秘書不同,他必須進入核心區,他是最大的服務員,他是為歐陽建偉的大秘。
李響周圍的人幾乎大氣也不敢出,都安靜得像個姑娘。
不過,被暫時拒絕進入病房的媒體記者的嘴巴就不那麼守規矩了,他們小聲地議論。
“聽說歐陽建偉這次很有希望,就不知書記能不能上。”
“我聽說是機會不大,很可能空降來呢?”
有兩個記者很神秘地聊。
“空降?那就慘了。歐陽那不前途暗淡了麼?”
“誰說不是呢?這隊也,越是高層越不好站啊。”
“小心點,小心別人聽住了。”
“是,現在是敏感期,得小心點。”
兩人嘴裏說小心點,可嘴裏根本就沒小心,他們兩個說的話,至少被五六個豎起耳朵聽的人聽去了。
“你覺得溫慧敏這人怎麼樣?”
“怎麼樣?到底是女人,憑自己的性子做事,既不討好書記,也不靠近省長,這種人,仕途不會大起,也不會大落,熬到現在這位子不錯了。”
“也是的,官場有事就是一場豪賭,贏了,風光無限好,輸了,什麼也沒了。像溫慧敏這樣不賭的,太保守了點,不看好啊。”
“那麼,歐陽建偉為什麼突然決定來看望她?這裏麵,難道沒文章?”
“肯定是有。不過這文章題目可能比較大,很難看懂文章的中心思想。”
“你信不信,我估計呀,這是歐陽建偉與書記的一次合作。”
“他們倆合作?”
“為書記歌功頌德,推書記一把,讓他上位唄。現在,他們有共同利益,互相有需要啊。正好,現在有個不屬於他們任何一邊的人,把她樹為勤政的典型,對誰也沒害處,對書記來說,在他的帶領下,班子裏有這樣的優秀幹部,不是他的功勞,誰還能強過去?書記能不感激歐陽麼?”
嘖嘖嘖嘖,記者同誌就是不同,見識多,有水平。
李響隱約感覺,這很可能就是正解。
有一陣子裏,裏麵的人出來了。
可是,這出來的順序不對,出來的先是小羅卜頭,最後才是常委秘書與劉副省長,而正主兒不見出來。出來的人沒有停留,往外走,他們這架勢是在另外的地方等歐陽省長。
歐陽留下來和溫慧敏單獨談話。
侯秘書出來後沒有離開走廊,從他的臉色上可以看出,心情似乎不是很壞。李響很想從侯秘書長臉上看出些內容來,侯秘書長也注意到了,他有意對李響一個燦爛的微笑。
這種微笑有些嚇人,太誇張了,令接受這種微笑的人摸不清頭腦。
在病房裏,歐陽建偉和溫慧敏兩個人。
湯怡被請了出來,她來到李響身邊。什麼也沒說。
歐陽建偉和溫慧敏談話的時間也不很長,不超過十分鍾。他出來,侯秘書長趕緊迎接上去。
“可以讓記者同誌進去采訪了。”歐陽建偉對侯秘書長說。似乎,他是做通了溫慧敏的工作,讓媒體進行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