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臨陣換將,要讓有實際經驗的人擔任領導,不能聽信滿嘴跑火車的大忽悠瞎扯。”被誇得得意了,不經意連真實想法都說出來了。
真是困惑了,老頭兒出聲問道,“少主,何謂跑火車?又何謂大忽悠?瞎扯又是何意啊?”
啊,又忘形了,為什麼我一得意就忘記了要蛋腚!將手裏的帛卷揣懷裏,用兩隻爪子捂著臉,心中懊惱地教育自己,低調,低調。
“呃,就是說不能聽信嘴上說得很好聽的人的瞎話,這跑火車大忽悠什麼的都是我在奇談上看到的哩語,我猜測是一些小山村裏麵的說法吧。”嘴上編著,一邊還用眼睛偷偷的打量著平凡菊花的神情。
“少主說的不錯,”沉吟一下,“那少主可讚同武安君的做法?”
不問剛才的話就好,“呃,武安君?”這人誰啊,她隻知道龍陽君來著,誰知道這什麼武安君是誰啊。
“就是秦將白起,”鍺老仿佛有些詫異她居然不知道。
哦,他呀,直說嗎,叫什麼武安君的,誰知道是誰啊,“白起所做的很對啊,他趁著趙軍投降,把他們全殺了,這樣趙軍就不會反撲,而且男人都殺光了,下一批長大了才有空來報仇,這樣就有很長一段時間緩不過氣來了。”這就是趁你病要你命,多經典的例子啊,把男的都殺光了,連傳宗接代的都沒有了,趙國真是,“慘”就一個字啊。
沉吟一下,老頭兒試探的問道,“少主,你這是完全讚賞武安君的所作所為?你就不會覺得他凶殘?冷血?殺了這麼多手無寸鐵毫無反抗的人?”
廢話,她又不是變態殺人狂,怎麼會讚成殺人。那可是屠殺啊,還是大屠殺,一下子坑殺了四十萬手無寸鐵毫不反抗的人,比南京大屠殺還厲害,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讚成的吧,這個跟軍事戰略怎麼能混為一談。
她搔了搔腦袋,鼓著臉:這老頭兒,盡斷章取義,我說欣賞白起是因為他百戰百勝,他做事肯定每步都有軍事意義,我隻是拿來吹吹牛而已,可這話我不能跟你說啊。
搖了搖頭,連聲否認,“怎麼會,怎麼會,我怎麼會讚成啊。我是愛好和平的。”小爪子還連揮了幾下。
繼續說道,“我這是就事論事,若按照兵書所述上兵伐謀,先發製人的說法,武安君此舉實乃上策,即斷了二十年內趙再次攻秦的可能,削弱了趙國的國力,又震懾了國力弱於趙國的其餘五國,不可謂不高啊。”牛人的行為就是錯的,那也是榜樣。
停了一下,又裝模做樣的歎了口氣,“可就算理智上讚同這個做法,但這一舉動卻造成了趙國百信無辜受難,聽說趙國都成寡婦國了,到處都缺男人,連田都沒人耕種,國內就剩孤兒寡母老弱病殘,百姓生活艱難,想到這裏我實在是不忍心啊,所以其實我真的很矛盾,不知道該如何評述武安君此舉。”
“好,好,少主真不愧為我墨門最純正的血脈,如此小小年紀就深刻體會到了我墨家思想之精髓,卻又不盲從,老夫總算無愧於先主啊。”說完對某個方向叉手行了個禮。
呃,有些不好意思,這些東西在現代是屬於常識吧,她隨口說出來居然就被眼前的老頭兒誇成了一朵花兒,她就算臉皮再厚也架不住這麼誇人不打草稿的。
“我,呃,隻是些愚見,讓鍺老見笑了。”矮油,不要這麼誇人家,人家真的會驕傲的。
老頭兒卻沒再做聲,隻是定定的盯著她的小臉,看了半晌,突然站起來,跪在了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