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又提又抱的拿著一堆血拚戰利品的衍,她覺得不能虐待員工,看看天色,已經逛了兩個多時辰了,饒是她也覺得又累又渴,問了問衍,決定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喝點東西。
衍帶著她來到了一個類似於茶館的地方坐定,叫了甜漿和點心。
這時候飲料分為甜漿和酸漿,甜漿就是米漿裏麵加飴糖,而酸漿則是米漿發酵而成的帶酸味的漿。小娃兒一口氣喝幹了大半碗甜漿才覺得不那麼渴了,抬頭看到了衍身邊的大包小包,饒是她的臉皮之厚非同尋常,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體恤的對衍說,“衍,不如你先雇車將這些東西送回院子吧?”
“車馬行在兩條街外,屬下不能讓公子獨自在外。”衍不同意。
“沒關係,沒關係,我就在這兒不到處亂跑的。”對這個時代了解不深的小白寶寶完全沒有危機意識,搖搖小爪子說,“我再叫碗甜漿,邊喝,邊等你回來,然後我們再一起去別處看看。”你等會抱著這堆東西啥都拿不了,待會兒還逛個毛啊,我還沒逛夠呢。
聽了她這話,再看看那堆東西,衍有些無奈,歎了口氣說:“那公子就在此處,千萬不可隨意亂走,屬下盡快回來。”狂點小腦袋表示收到。
又幫她叫了一碗漿,衍才快步走出店門雇車去。
第二碗漿剛喝了一半,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隻覺得四周黑黑的看不真切,渾身像被什麼固定住,完全動不了,身下是冰冷冷硬邦邦的泥地,隻聽見門外一個尖銳的男音響起,“這個小兒可是好貨,你看她細皮嫩**紅齒白的樣子,一看就是貴人,養個幾年肯定是個絕色,怎麼著你也得給個這個數兒吧。”
腦子裏麵還是僵僵的有些摸不著北,她試著動了動手腳,隻覺得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提不上來,手腳還被繩子勒得生痛。特別是手腕,粗麻繩穿過袖口緊緊的嵌入她幼嫩的皮膚,隨著她的微弱掙紮而摩擦著,一定破皮了,不然也不會不動痛得鑽心。
她的腦子隨著巨痛開始恢複思考能力。
看自己現在的情況,聽著剛才那男人的話,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浮上來五個字,“我被拐賣了!”
作為在新中國這種幸福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她哪裏見過這種陣勢。這會兒連手腕的劇痛都顧不上了,莫大的恐懼像過電一樣傳遍全身,讓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冷汗開始慢慢的在額上凝結。
怎麼辦?怎麼辦?她極度驚恐地掙紮著想坐起身,可全身無力,手腳被縛,隻能可笑地像條小肉蟲似的在地上蠕動。
問了自己幾十聲“怎麼辦”,卻完全沒有一點兒頭緒。她隻得拿出了進高考考場那會兒的絕招,做了四五十次深呼吸之後,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停下無謂的蠕動,躺在地上真正開始思考自己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