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精中傻
許多時候,現象和本質是不一致的,甚至是相反的。比如精明和愚鈍,有些人看似愚鈍笨拙,實際上卻是心底透亮;而有些人表麵上精明靈透,骨子裏卻糊塗愚鈍。前一種人可謂傻中精,後一種人則是精中傻。很顯然,傻中精是真正的精明,精中傻倒是真正的“傻氣”。除非是智商低劣的原因,否則貌似愚鈍的人往往是精明的人。
美國第九屆總統威廉·亨利·哈裏遜出生在一個小鎮上。小時候,他是一個很文靜又怕羞的孩子,人們都把他看作傻瓜。鎮上的人常常喜歡捉弄他。他們經常把一枚五分的硬幣和一枚一角的硬幣扔在他麵前,讓他任意選一個。威廉總是撿那個五分的,於是大家都嘲笑他“傻”。
有一天,一位婦人看到他可憐,便對他說:“威廉,難道你不知道一角錢要比五分錢多嗎?”
“當然知道!”威廉慢條斯理地說,“不過,如果我撿了那個一角的,恐怕他們就再也沒有興趣扔錢給我了。”
在他人眼中通常不聰明的人,自己也並不覺得聰明的人,實際上可能是真正的聰明人。
在實戰當中,張作霖也是一個善於裝“傻子”的高手。
袁世凱稱帝後,論功行賞。張作霖以一師長資格破格封為二等子爵。但是張作霖卻大失所望,問:“子爵是怎麼回事?”
當聽到“子爵下於伯爵一等,再上為公為侯”時,張作霖大怒道:“吾何能為人做子?”於是請假表示不滿。
袁世凱稱帝後不久便四麵楚歌,張作霖對此早有對策。他一方麵對袁世凱表示願為南征先鋒,等騙到了槍械之後,又翻臉變色,在“奉天人治奉天”的口號下,準備驅逐段芝貴,奪取督軍大權。
張作霖自稱“不懂政治”,但是在“驅段”這出戲中表演得異常精彩。他利用馮德麟與段芝貴的矛盾,讓馮德麟出頭角鬥,自己在幕後操縱。
馮德麟為“驅段”找到了張作霖,說:“段芝貴是清末的敗類,貪官汙吏,人所共知,現在他仍然居奉天人士之上,我們決不甘心,應趕快驅逐他,由奉天人來幹一幹,雨亭以為如何?”
張作霖一聽正中下懷,於是向馮德麟請教驅段芝貴的辦法。馮說:“這不難。由我們二十八師唱黑臉,和他正麵衝突,由二十七師唱白臉,用‘嚇’字向他威逼,使他畏罪而逃。”張作霖心中暗喜,鼓掌讚成說:“好!讓各方麵人也知道,我們奉天人是不好惹的。”
於是,張作霖授意軍隊夜間開槍鬧事,自己到將軍署對段芝貴說:“馮德麟把兵開來了,要進兵沈陽,反對上將軍。”
段芝貴忙問怎麼辦,張作霖道:“不要緊,我有防備。”
段芝貴剛安下心不久,張作霖又來報告:“這回馮德麟把二十八師全開來了,我也沒有辦法。”並聲稱二十八師和二十七師部分官兵聯絡奉天各界團體要懲辦帝製禍首。
聽到要懲辦帝製禍首,段芝貴渾身發抖,又問怎麼辦。張作霖一言不發,在桌上大書一個“走”字。段芝貴如夢方醒,馬上致電中央要求去天津養病,並調官款200萬,軍火若幹,乘專車趕赴北京。
段芝貴離奉時,張作霖向他贈送大批禮物,並滿臉戚容作悲傷狀,盼望段早日回奉。背地裏張作霖卻通知馮德麟,攔截段芝貴,向他索取私帶的公款和軍火,讓他當眾出醜,無臉再回奉天。
當段芝貴專車到達溝幫子車站時,馮部汲金純指揮的一個團,由邱團長帶領登車檢查。邱某上車後即向段芝貴宣讀奉天軍民團體打來的電報,指責段為帝製禍首,又攜款畏罪潛逃;希望汲旅長截住段芝貴押赴沈陽依法懲治。段芝貴嚇得失魂落魄,狼狽不堪,擔心回沈陽老命不保。這時,張作霖致電讓專車通行。
正當段芝貴向袁世凱哭訴馮德麟的無理時,張作霖密與馮德麟起草了《奉天保安會章程》,由馮德麟出麵,成立自治期成會,提出奉人治奉。
袁世凱大吃一驚,在段芝貴的極力推薦下,任命張作霖為盛武將軍督理奉天軍務並兼巡按使,馮德麟為軍務幫辦。袁世凱死後,改為奉天督軍兼省長。這樣,借著全國反袁。張作霖圖謀攫取了奉天軍政大權。
此後,張作霖獨霸奉天,使他的督軍之位更加牢固,成了說一不二的“奉天王”。
有一些人喜歡自作聰明,這樣的人往往是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眼力或能力,看問題死心眼兒,看不到事物間的變化和聯係。過分自信且又自負,結果在世事的紛爭中總是充當別人的炮筒、玩偶或替罪羊,這樣的人被稱做“精中傻”。“精中傻”往往是表麵看來挺精明,實際上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正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