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莎娃完全處於劫持者的支配下,但她的決心毫不動搖,不管是娜米爾的威脅,還是薩卡尼的惱怒,都不能動搖她的意誌!

從得土安出發時,商隊已經有五十來個教徒了。領隊伊瑪目用軍隊方式把商隊編成班排。他們不敢穿過法國統治的省區,怕招惹麻煩。

阿爾及利亞、突尼斯北部的海岸線和大錫爾特灣西岸急轉南下的海岸相連,使非洲大陸形成了弓形。弓形西端相連可劃出一道弦,這條弦就是得土安到的黎波裏的一條捷徑及北上的最遠點,不超過法國在撒哈拉邊緣新建的城市之一格拉瓦特。

商隊走出摩洛哥帝國後,先沿著阿爾及利亞最富的省份邊界前行。阿爾及利亞曾被提議稱為新法國,比起新喀裏多尼亞叫作蘇格蘭,印度尼西亞稱為新荷蘭,新斯科舍稱為喀裏多尼亞來說,阿爾及利亞高法國本土僅三十小時的海路,更配稱為新法國了。

從貝尼-馬當,奧拉-納伊,沙發特-哈梅爾三地商隊又吸收了一些新教徒。所以抵達大錫爾特灣的突尼斯海岸時,商隊人數已達三百多,商隊隻沿海行走,在省內各村落招收新員,經過六星期的旅程,十一月二十日,商隊終於到達了的黎波裏郊區。

當人們就要興高采烈地慶祝鸛節時,薩卡尼和娜米爾已經在西迪·哈桑家裏作客三天了。而對莎娃·桑道夫來講,這裏是牢獄。

住宅在又細又高的清真寺尖塔下。白色牆壁上鑿有槍眼,牆上建有帶雉堞的平台,外麵沒有窗戶,房門低矮狹小,猶如一座小堡壘。在的黎波裏城外的沙土平曼希埃綠洲交界處坐落的這房子實際上是地道的紮威亞。花園占據了綠洲,周圍有高牆護衛著。

住宅裏麵共有三個內院,全是傳統的阿拉伯式布局。每個內院的周圍都有一個四邊形的帶有拱形門的柱廊,住宅內各式各樣的門窗都開向內院。其中大部門房間擺設得富麗堂皇。在第二個內院深處,上校的客人們發現有一間寬敞的大廳。西迪·哈桑已經在這裏多次舉行過討論會。

當然,這座住宅有厚厚的高牆保護著,並擁有一幫武器人員,一旦遭到柏柏爾遊牧民的襲擊,或者遭到企圖控製全省薩努西教徒的地方當局的進攻,他們都能保證住宅的安全。這裏駐有五十多個裝備精良的教徒,既可守衛,又能進攻。

整個紮威亞隻有一個大門,而且門用鐵皮包裹,很厚,十分結實,很難破門而入。

薩卡尼在上校家中找到了一個安全的避難所,並且希望在這裏圓滿地辦喜事,和莎娃結婚將會使他獲得一筆巨額的財富。如有必要,他還可以直接依靠兄弟會的幫助來獲得成功。

至於那些從得土安來的,以及在沿途各省加入的教徒們,都分散在曼希埃綠洲上,隨時待命集結。北非的薩努西教徒們將在鬆-伊德拉泰平原上接到伊斯蘭教法典說明官們的命令,開往昔蘭尼加集結,在哈裏發的絕對控製之下,這個地方將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強盜王國。

既然兄弟會的秘密組織在班加西和昔蘭尼加的擁護者最多,時機是相當有利的。

這一天,就在的黎波裏塔尼亞快要慶祝鸛節時,三個外國人漫步於鬆-伊德拉泰平原的人群中。

這三個外國人穿著阿拉伯服裝,沒人認出他們是歐洲人。更何況三人之中的那位長者穿了一件阿拉伯服裝,神情自若,十分灑脫,顯然如果不是長期養成的習慣是無法做到的。

這位長者就是安泰基特大夫,在皮埃爾·巴托裏和呂吉的陪同下,三人結伴而行。伯斯卡德和馬提夫留在城裏,忙著做些準備工作。無疑,隻在必要時他們才會出場。

就在前一天下午,“電力二號”在長長的岩石掩護下拋錨停泊。那些岩石正是的黎波裏港的天然防波堤。

往返的航行都十分迅速。歸途中,“電力二號”隻在菲利普維爾的菲爾菲拉小灣中停留了三個小時——去購買阿拉伯服裝,然後又立刻啟航。甚至當它出現在努米底亞灣時都未被發現。

因此,大夫和同伴們靠岸的時候——不是在的黎波裏港碼頭,而是在港外的岩石邊——登上攝政權領土時他們已不是五個歐洲人,而是五個東方人了。他們的服裝並不引人注目。但也許是不習慣這種打扮,皮埃爾和呂吉總擔心會被細心的觀察者看出來。伯斯卡德和馬提夫就不同了。他們毫不拘謹,因為他們早就習慣於街頭藝人的種種喬裝改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