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該這樣的極盡,可怎奈在金錢麵前,人人都會迷失,那是不變的因素,尤其是苦過來卻一夜暴富的人。沈卓航便是吃準了他窮出生這一點。她這回,要他一次清袋,勢要他永不翻身。
就這麼一輪轉下來,沈卓航倒是成了江南一帶最大的隱形糧商。她甚至大膽估計著,胡從良手頭可動用的資金也已十分有限。
既然如此,那麼差不多也是孟歸嶄露頭角的時候了。
那日,她命孟歸辦了一個酒會,邀請了上海商圈頂級的有頭有臉人物。聲勢極其浩大,訂的宴會廳亦是城中最好的。
中午時分,蘇驚蟄卻不期而至到了沈卓航的公寓,他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見著沈卓航仍舊是在打電話,卻也不好多說,隻是陰沉著臉望著她。
有著這樣一位客人。沈卓航是說什麼都不好再與電話那頭的人聊著機密的。掛了電話,招呼惠姐上了茶。笑著問道:“有何事?”
蘇驚蟄皺眉問道:“沈卓航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幹嗎?”
“我?”沈卓航挑眉,笑著問道。
他竟是有些憤憤難平,說道:“你幹嗎非要去招惹他。”
她想,蘇驚蟄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當初雖是叫他不要理,可真的那麼容易能做到嗎?那絕是不可能的。加之他是那樣聰明的一個人。倒是想不到他會這樣的反應,瞧上去是有些過激的。
沈卓航笑的雲淡風輕,道:“我那不是招惹他。我是要打垮他。”
蘇驚蟄皺眉說道:“你怎就這麼願意與他過不去呢。就不怕把自己搭進去?”
“不是過不去。而是舊賬新賬一起算。驚蟄,我是個商人,我怎麼會叫自己損失慘重。我必定是有了我自己的布防。”沈卓航的話隻能說到這兒。再下去,就不是蘇驚蟄能管的了。
蘇驚蟄歎了口氣,麵對眼前的沈卓航,他隻有妥協。若她不想說,他憑著蛛絲馬跡又能猜到多少呢?
隨即,無奈笑道:“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沈卓航笑著反問道:“你信不過我這點能力?”
蘇驚蟄一擺手,道:“不管怎麼樣。需要我時,我都在。”
表情的變化,隻在須臾間便能叫緊盯的人瞧出來。沈卓航覺得十分溫暖,良久,她輕輕點頭,揚著嘴角說“謝謝”。
沈卓航心中明了,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她覺得她完全能掌控好全局的節奏。甚至能十分準確的估算胡從良的每一個心理變化。她在布防的期間一度懷疑,當初胡從良與自己在一起時,是否也是這樣推算自己的。
現如今,她猶如開了一個不能下桌的賭盤。她在人生剛踏步之時,便設下了一場豪賭。而人生不就是這麼一場沒有回頭路的旅程嗎?索性,她是這個盤局的大莊家。
而說起晚上那一場品酒會。胡從良自然在邀請的名單中。怎奈胡從良雖是掌控了梁氏好幾個月,可到如今才真正真正的收到了城中新貴‘威克漢先生’的邀請,自然是高高興興的準備赴宴。沈卓航還算準了他一點,自以為留過洋一年,便是能與英國人打交道。要知道,他以前總是說,自己多麼的有生意頭腦,隻要給他這個機會,即便是英國那些個狡詐的商人,他都是輕鬆拿下,不在話下。
如今,機會來了。沈卓航為了確保他能抓住,更是特意從山西請來了一位沈老爺世交的兒子。礦商——餘自在。小時候,沈卓航便與這位大哥哥同桌吃過飯。隻可惜,並未有過多的交集。這回,能請動他來上海,全是沈老爺的麵子。可說到底,沈卓航是不會虧待他的。她與他大約提過一些計劃。可卻都隻是輕描淡寫的略過。因為她自己無法肯定,究竟對方會幫助到什麼程度。在這個計劃中,她深知自己唯一能信任的,隻有孟歸一人。
今夜,便是好戲上場之時。就這樣,沈卓航用了整副家當,以及幾個月的時間為胡從良準備的大套已就緒。剩餘的,便隻有請君入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