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簷角的冰雨,點點滴滴,泛著漣漪,越是希望它停,下得越是無情……雨啊雨,你是不是為誰傷了心?你是不是也淋濕了他的心?何時才能平靜……
春雨下起來好像無窮無盡似的,海潮窩在被窩裏不願意出來,聽著外麵的雨不太大,淅淅瀝瀝卻是總也不停,記得以前在南方一到這個季節雨就下個沒完沒了,屋裏哪哪都有黴味,可是到北方以後春天下雨的時候太少了,海潮反而天天渴望起下雨來。
窗外屋簷下流下的雨線好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海潮趴在空前,外麵的涼風從窗戶縫隙處吹進來,打在海潮臉上,涼涼地、冰冰地。
自從林葳住院以後如媚被嚴峻派到醫院照看,對於這樣的安排如媚沒有什麼異議,因為她總覺得林葳這次自殺全是因她而起,能留在醫院照看林葳如媚心裏也好受點。
於是瀾江一下子沒有了做為擺設的總經理林葳,也沒有了實際掌控大權的副總經理劉如媚,雖說已經進入正規運轉的瀾江集團日常工作不會受太大的影響,可是這麼大一個瀾江集團總得有個人在總經理辦公室裏坐鎮吧,不然“同意”兩個字都沒人簽,沒辦法嚴峻打發老六回長風大廈,自己留下來照看瀾江集團。正因為這樣海潮不願意去醫院看林葳了,十次倒有八次能遇到他,也不知道他是顧意算準了時間顧意去碰海潮,還是真有那麼巧?
海潮伸了個懶腰爬出被窩,今天不去不行了,如媚好說歹說要海潮去幫忙看一下林葳,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家換衣服了,人從裏到個全是髒兮兮的,頭發快臭了。
外麵還下著雨,海潮穿了一件黑色毛,朱紅色短褲裙,黑色鑲紅的軟皮長靴,外麵裹了件米色風衣,剛出胡同口看見劍持盡然在一輛看起來很高級的車裏麵喊她,海潮不會開車也看不出來車的好壞,總之能感覺應該是很好的那種車,海潮收起雨傘坐到車裏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要出門?不要告訴我你一直在胡同門口等我出來。”
“是啊,我從昨天下午五點就來你家胡同口等著呢,一直等到現在才看到你人,你看我眼睛都腫了。”劍持發動車子風一般的開走。
“信你才怪。”海潮斜瞄了劍持一眼笑道,“沒一句真話。”
“冤枉啊,我哪句是假話了?我對你說的可全是真話,沒一句假話好不好。”
“懶得理你,我今天要去醫院,沒時間陪你玩。”
“哎,海潮大小姐,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什麼時候陪我玩過了?你每天的時間表一成不變,我的可是全亂了套了,連上班時間都是亂的。”
“你亂你的,管我什麼事?”
“當你司機呀,總不能讓你擠地鐵或者是擠公交吧,要不你學開車吧,隻要你考到駕照,這車借你開怎麼樣?”
“小氣,你這車要是送我我就去學。”
“成交,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劍持伸出右手拍一下海潮放在膝蓋上的左手,算是擊掌立誓,拍完了反手握著海潮的手緊緊攥著嘴角微微笑起來。
“暈,什麼就成交了?”海潮抽出手打了他一下喊道,“快看路,別亂動。”
“握一下手都不讓,你才小氣鬼。”
“還說呢,你那天當著大家的麵說你是我男朋友,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我這樣天天接你送你不算是你男朋友?那算是什麼?是你請的代駕司機嗎?哪有代駕司機連車都搭上?”劍持看看海潮的臉,探過身子小聲問道:“老實說那個嚴峻跟你是不是有點什麼,呃?我看你們在一起表情都怪怪的。”
“哪有什麼,我們又不熟。”海潮白了劍持一眼扭著看著窗外。
“不熟?真不熟?”劍持嘿嘿笑了兩聲,開心道,“不熟就好,我還怕你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