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五條悟半攬著荒木的肩膀,嘲笑他,“真遜誒,竟然會被普通人看出身份來。”
“都說了是很厲害的警校生!”荒木無語,“起開,你好重啊——”
大貓一樣,壓的他傷口疼。
“才不要,都怪小三月每次都把自己弄傷,好弱哦。”五條悟說是壓著荒木,實際上幫他撐住身體,“你才離開高專幾天,就有新的朋友了,悟好嫉妒~”
“你正常一點,我害怕。”
還清醒著的四人組:“……”這人誰啊,好欠打,荒木竟然沒上手錘他,脾氣真好啊。
“哼。”硝子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過來,看看傷。”
荒木的外套還在諸伏景光身上蓋著,襯衫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剛開始警校組都以為那是怪物的血。
沒想到,荒木看起來行動如常,劍招淩厲,動作毫無停滯的輾轉騰挪,掀起襯衫後,從腰腹開始,傷口重新崩裂,長長的血痕差點切斷他的身體。
此時此刻還在緩慢的流著血。
“好痛啊硝子!”明明反轉術式能治好的,硝子還要給傷口進行消毒!
“讓你長長記性啊,傷成這樣還不治療,高專是把你封印到外麵了?”
“我錯了……嗷!痛痛痛!”]
屏幕外的幾人這時候才發現,荒木三月在熟人麵前更會偽裝,在五條悟和家入硝子麵前,他好像是放下了防備,可現在站在旁觀者角度,才能看到他強裝的輕鬆。
自己拿起酒精紗布往傷口上覆的時候,怎麼不見他認錯呢?他這樣做,無非是想讓硝子輕鬆一點而已。
因為大家都失去了重要的存在,所以不想別人為他擔心一點。
真是……溫柔的人。
[“真是太麻煩你了硝子,改天請你吃大餐!”荒木親自給硝子打開了車門。
“我明明也有幫忙的,喂喂……太沒有禮貌了。”
“悟,多謝你了。”荒木認真道謝,家入硝子是高專乃至整個咒術界都看中的反轉術式,畢業之後想要離開高專是很困難的事情,今天如果不是五條悟,硝子不一定能來。
“小事一樁啦。”五條悟雙手插兜,“你可別死了啊。”
“我現在也很強了!”哪有那麼容易死啊……
不過……
他眼神暗了暗,如果死去就能和大家見一麵的話,他——
“嘶……你幹嘛?”突然被五條悟狠狠拍了腦袋,那家夥揉著他的腦門,把他本來就不整齊的頭發揉的像是雞窩一樣。
“試試你到底多強……也沒多強啊,都沒躲開。”
荒木吸氣,兩人又雞飛狗跳的鬧了一通,留下四個豆豆眼全程看熱鬧。
終於把高專的外援送走,荒木看著活蹦亂跳(?)的警校組:“有什麼事情明天說吧,我要回家看小孩了。”
說罷,霹靂一閃直接遠遁了。]
“這家夥,什麼叫死去就能和大家見一麵……?”
沒經曆過死別的人不懂那種心情,但諸伏高明能理解。
十三歲的時候他和景光失去了父母,往後餘生,他都很難從那場噩夢裏清醒了。
荒木三月是孤兒,在他最需要陪伴的少年時期,有幸遇到了教他劍術的恩師,誌同道合的友人,足以依靠後背的戰友,他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有了自己的歸屬,可到最後,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這些都失去了。
他背負著憎恨,清醒的在另一個世界活著。
每次用劍術的時候,都會想到故人。
而宿命又像是一個輪回,他又在重溫那些失去。
其中夾雜了多少幸存者的愧疚,又有多少難以抹去的創傷?
橡皮筋繃緊了會斷,而人,繃太緊了,會斷。
[諸伏景光再次醒來時,其他人已經去上課了,摯友降穀零幫他請了半天假。
整個寢室空無一人。
幸好摯友考慮的多,給諸伏景光留了紙條,諸伏景光才放下心來。
回想起自己昏倒前看到的場景,他心裏又湧上來擔憂和後之後覺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