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缺一臉吃癟的樣子,曦月心中莫名的爽。
“所以作為未來北涼王夫人,我現在再問你,你這麼做,是不是有底牌能夠對付淮南王的水軍?”
“沒有,”寧缺不假思索。
他可不傻,這曦月隋國人。
曦月冷笑,“有沒有,明天就知道了,我倒要看看,我認準的男人,明日會拿出怎樣的成績給陛下交差。”
說完曦月離去。
寧缺歎氣,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他不知道自己那個十四年都不曾出帝都的“舅舅”是怎樣想的。
兩國聯姻?
為什麼拿他做交易呢。
難道如今武王帝國當真已經掏空家底,鋒芒當真要內斂,而不是乘勝追擊?
他不在朝堂,很多事情隻能依靠自己人脈去探索,但終究手的長度有限。
長歎一口氣,寧缺看著雪夜道,“這爛攤子我就知道不該接的,武王帝國如今當真是內憂外患,奸臣當道,是該殺一殺這些歪風邪氣才行。”
“說的好,”就在這時,一道陰毒的聲音在夜色之中響起。
正欲轉身的寧缺一愣,當即尋聲看去,目光就落在了懸月湖之中了。
“你不害怕嗎,世子?”那蒼老的聲音繼續響起。
寧缺一笑,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即對著懸月湖作揖,道,“前輩千裏傳音,內力驚人,幫我鎮壓了淮南千名水鬼,倒是幫我大忙。”
“不過我不明白,您到底是誰,又或者我該說你們。”
懸月湖下深不見底,傳聞直通白猿門洶湧的長河。
即便是十二境的巔峰強者藏匿其中,誰能待這麼久。
要知道,他可是讓馬夫老黃頭一直在附近轉悠,幫他看看這懸月湖之下是否藏人。
可結果就是一直安靜。
唯一能說明的一點,那就是這些神秘老人們,一直就住在湖底?
難不成真的成了精怪?
想到這裏,寧缺搖了搖頭。
他是二十一世紀唯物主義者,沉浸在現代文明海洋的知識分子,怎能冒出這個想法?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都穿越了,還相信個雞毛唯物主義者。
隻聽見懸月湖下,傳來至少三個老人的笑聲,在這夜色下格外詭異,頓時是寒風大作,迷糊了寧缺的眼睛。
老人正色道,“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何人,你隻需要知道,我們是鎮壓北涼府的最後一關。”
“我們都是你父親奔赴戰場,早就替你鋪好路的棋子就行了。”
寧缺頷首,知道對方立場就行,他也不用繼續追問。
轉身就走,忽的身後老人又道,“世子,雖然你如今貴為北涼王,但我們幾個老家夥心中北涼王隻有一人,那就是你父親。”
“所以還請不要見怪,以後我們還是繼續叫你世子吧。”
“請便,”寧缺揮手離去。
目送寧缺離開,歎息聲響起,老人惆悵道,“我等生命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
“能守護這北涼府多久就多久了,若在此期間,咱們這世子不能成為半壁江山,那人就要出來了。”
另一位老人冷哼道,“我們這幾個老東西不出現,那狗賊也不敢現身,即便油盡燈枯,尚且可護送世子至少三年。”
“至於之後世子是不是足夠聰明的,洞察到他真正的敵人是誰,那就看他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