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滔滔,似洪水猛獸。
白猿門的城池如戰刀橫立關口。
城池之上裴悲烈釋放殺意,手中緊握半月斬馬刀,死死盯著船帆之上的一襲白衣。
相比老將的凝重,寧缺淡然無比。
“是與不是?”南宮正抬起眸子,語氣逼人。
寧缺朗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南宮正怒極而笑,笑的卻無比陰冷,“小崽子,你還真以為你是北涼王了,你不過就是一個跳梁小醜,當真陛下重用你?”
“這你就不用關心了,我覺得你應該關心你女兒。”
“為何?”
寧缺冷笑,看向衛青。
衛青一手扶著戰刀,走出道,“淮南王都尉南宮霓虹,觸犯北涼府法律,帶兵入城不說,還將我北涼老兵吊樹鞭打,其罪當挑斷腳筋,發配北涼下流做流民。”
“聽到了吧?”寧缺淡淡道。
“可她是我南宮正女兒。”
“那又如何,天子王法,庶民同罪,你小小淮南王的女兒,難不成能勝過陛下,我看你野心不小啊。”
淮南王大笑,“小崽子,你倒是伶牙俐齒的厲害,可我不是嚇大的。”
“如今武王帝國戰爭結束,全靠我淮南三十萬禁軍震懾外敵。”
“我淮南王代表的就是鎮國之石,你若得罪我,你可知道你要麵臨什麼?”
“哎呀,這老登兒是不是在威脅我?”寧缺轉頭問衛青。
衛青作揖,冷笑道,“涼王,他不僅在威脅你,他還想告訴你現在他隨時是可以取代陛下。”
寧缺冷笑,“我北涼府已經重啟,斬的就是奸臣,誰敢北上鬧事,我一個不留。”
“小子,莫要說大話,你看看你身邊那些人吧,”白無霜單手負立,朗聲道,“這些人都已經老了,所謂百萬狼衛,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隻有淮南方可成為陛下心中不可取代的存在,而你也不過就是小醜罷了。”
“是不是小醜,你可以過來試一試,”寧缺向前一步,可是卻被裴悲烈攔住。
“涼王小心,此人不僅是武夫十二境,而且還是一名七境劍修,我雖然不入江湖,但也知道他在江湖琅琊榜排名第十二,此人百步當屬無敵。”
寧缺嘴角一撇。
難道自己琅琊榜第一,也要說出來?
寧缺道,“沒事,裴爺爺,盡管退後,看我表演。”
話落,寧缺主動上前,“白無霜是吧,琅琊榜第十二是吧,江湖之人卻學人入朝堂,那你也得有命才行。”
“不如這樣,你可以嚐試對我出手,你若能近我身,就將南宮霓虹還回去,如何?”
白無霜轉頭看向淮南王,“南王!”
南宮正緊閉眸子,沉思半響,他睜開了眼睛,“既然北涼王想要以武會友,那也是你的機緣,虛心請教,莫要傷人便是。”
白無霜眼中已有殺意,“刀劍無眼,涼王小心了。”
話落白無霜身法入點,在滔滔江海竟是踏水而去,他的眸子隻有寧缺一人。
寧缺不躲,對著空氣道,“什麼年代了,還玩刀劍,老黃,你讓他看看我的大寶貝。”
隻聽見城池之下,昨夜連夜鑿除的洞口,忽然傳來金屬摩擦三合土磚牆的聲音。
緊接著一口黑黝黝的管子對準了爆射而來的白無霜。
白無霜一愣,他從未見過這樣笨重的武器。
然而這種震驚很快消失,右腳輕點水麵,身法如猿高高躍起幾十米,已然來到了寧缺麵前。
“劍來!”
寒光一閃,白衣腰帶竟是抽出軟劍,朝著寧缺咽喉刺了出去。
速度很快,快到裴悲烈都感到了一絲壓力。
“涼王退後,”裴悲烈一步邁出,似城牆般的老軀擋在前方。
就在這時...
“轟!”
一聲震懾九重天般的炸響,響徹山河,城牆上都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地板在震顫。
緊接著一枚黑黝黝的炮彈瞬發而出,直奔猝不及防的白無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