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如同掀翻桌子,狂暴的內力以他和寧缺為源頭爆炸擴散開來。
劈裏啪啦的殘缺屍體當場被攪碎,掉落一地。
寧缺眉頭一皺,看著自己原本雪白的貂絨有血,無語道,“裴爺爺,出手別這麼血腥,我衣服都髒了,這貂絨很貴的。”
裴悲烈轉身賠笑道,“動了怒火,難免沒有控製住,我生氣啊,生氣淮南老狗根本沒有把我北涼府放在眼裏,明知道我會守在你身邊,卻派了這些不堪入目的死士。”
寧缺搖頭苦笑。
“你笑什麼?”
寧缺抬頭,正色道,“殺我不是目的,隻是想要將您這位北涼府第一高手限製住就行了。”
裴悲烈一愣,旋即他明白了什麼。
“糟了,地下室的火器!”
然而寧缺卻叫住了裴悲烈,起身道,“不用去了,那邊估計也已經解決了。”
裴悲烈腳步一頓,驚喜道,“涼王在地下室早有伏筆?何人在那裏鎮守呢。”
寧缺道,“你猜?”
而此時地下室內,血流成河,狹窄幹燥的甬道,唯有兩道身影筆挺對峙。
一人身穿染血白袍,手握寒光佩劍,另一人穿著粗糙布衣,頭戴蓑笠,黑暗下那臉上刀疤尤為的突顯。
白袍正是白無霜,刀疤臉正是曦月的馬夫“雷武傑。”
“雷武傑,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寧缺做事。”
“不如你歸順我淮南王,我當著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如何?”
雷武傑冷冷道,“我在這裏,你越不過去。”
“反倒是我提醒你,那寧缺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甚至包括我。”
“現在你走還來得及,若是慢了,那懸月湖下的主人現身,你必死無疑。”
提及懸月湖,白無霜再看了看滿地的屍體,他的眼睛閃過凝重。
忽的白無霜一笑,“行吧,你我都是江湖中人,歸順朝廷也不過就是混口飯吃,我們沒有必要賣命,告辭了。”
雷武傑沒有阻攔,任由白無霜提劍離去。
......
三峽渠...
血染紅了整個平靜的江麵,空氣之中充斥著濃重的血腥氣息。
而此時在一艘不起眼的小船上,刻意換了士兵服侍的南宮正,五官陰沉的可怕。
“父親,還有三個刺客留有活口,聽候發落,”外麵坐著輪椅而來的南宮霓虹,激動回來報告戰況。
“父親料事如神,這寧缺果然是小人,竟然想要暗夜行刺。”
“寧缺?”南宮正冷笑,“那小子是有點小聰明,但你錯了。”
“錯了?”
南宮正手指有規律敲打椅子,“刺殺我的這些人,可不是北涼狼衛,而是隋國的死士。”
南宮霓虹俏臉大變,“父親您是如何知道的?”
南宮正氣的閉上眼睛,耐心解釋道,“北涼狼衛,因為極寒之地,皮膚黝黑,手腳多有凍瘡。”
“然而這些刺客卻肌膚相對白淨,並且年紀都不過三十。”
北涼狼衛最年輕的,今天大部分都已經接近四五十了。
南宮霓虹恍然大悟,激動道,“父親,那這不是我們推翻寧缺的機會?”
“你什麼意思?”
南宮霓虹眉飛色舞,“你想想,北涼出現隋國刺客來刺殺我們,我們是不是可以上報陛下,說寧缺暗中跟隋國勾結,刺殺您呢?”
南宮正沉思,卻沒有回答這個提議,良久他起身道,“那三個活口留著吧,先等白無霜那邊有結果再說。”
門外這時白無霜走了進來。
在看到白無霜出現,南宮正臉色終於出現了一絲緊張和期待。
“白無霜,那北涼地下室,到底有多少所謂的大炮,是否看到了相關的設計圖紙?”
白無霜跪地,歎氣道,“南王,寧缺早有預料,地下室埋伏了陷阱,我奮力闖入還是失敗了。”
“你說什麼!”南宮正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