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歌劇(上)(1 / 2)

第一幕—歌劇(上)

“頭頂的秋風吹打窗戶,又開始低聲哭泣。”

“這就是命運,麵對命運多舛我無法抗拒。”

“隻有我知道,緊接著在我之後風兒開始哭泣。”

請細細聆聽這通幽的悲切的聲音,這是對命運不公的申述,這是弱者的哭泣同時這也是弱者對命運的反抗。

“請再提一個音階,梅麗莎-芙蘭朵小姐。”

這個戴著眼鏡的老太太讓人想起了哪一種古板的手持教鞭的老修女的形象,那正是對女子迫害最嚴厲的十七世紀所遺留下來的形象。看看這刻薄的如同刀子一樣銳利的嘴巴和那陰森可憎的鷹鉤鼻,看上去可真像是一種瘋狂的老垃圾從她的棺材裏麵伸出腐爛掉的雙手,渾身冒著屍臭。

對自己腦海裏麵的老修女的形象打了個冷顫,梅麗莎盡可能的溫柔的微笑著回答道:“好的。”

很不屑地瞥了一眼梅麗莎,在這個老太太眼裏麵出生並不高貴的梅麗莎實在配不上出演歌劇這樣嚴格要求的標準,不過幸好的是決定誰出演歌劇的決定權並不在她手裏麵。“我們總不能讓一個檢查員告訴我們那一個出色的歌劇演員的家室貧窮然後讓她滾出這個歌劇院吧?”

歌劇院的老板,瑪麗珍是這樣說的,哪一位女士有著優雅的動作和一條毫不留情的毒舌。

胸口似乎有點發麻,梅麗莎伸出手偷偷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胸衣,把後麵的帶子放送了一點,這可不能讓那個老太太發現了,那個老修女甚至嚴格要求她們連胸型乃至大小都要一模一樣。

“她怎麼不要求我們都是雙胞胎啊?”這個不是瑪麗珍小姐的言論而是劇院裏麵幾個年輕姑娘的,她們活力四射不畏懼這個老修女一樣的女人,常常在她麵前大聲譏諷她,她們偶爾也會可憐可憐梅麗莎,在她們看來沒有身體資本晚上出去High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對於她們的憐憫梅麗莎往往隻會溫柔的一笑而過然後抱著一本厚厚的詩集苦讀,在身體狀況不允許她有更多活動的時候她也就習慣了這副身體唯一能夠毫無節製,或者說接近毫無節製做的事情——看書。

“嗨,梅麗莎,晚上一起出去吃飯怎麼樣?”在她專心致誌的練習台詞的時候她旁邊一個黑色長發的女孩子說道,有點驚訝有人在邀請自己,她歪歪頭思考了下才回答:“不了,晚上我還有事情……”

她叫什麼來著?梅麗莎看著眼前的黑發女孩努力思考才回想起來這個女孩的名字“…維迪你自己玩得開心點吧。”

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惡魔,梅麗莎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最近她的頭總是隱隱作痛,甚至於看見了一些幻覺。自己應該是病了,可是還有兩幕戲要唱所以梅麗莎堅持著沒有向任何一個人說起來,摸了摸兜裏麵的手機她有點猶豫的拿了出來然後又猶豫的放了回去,自己怎麼了?

“請記住了姑娘們,凱撒的悲劇並不是來自別人而恰恰好是他自己,我需要你們唱出他到最後一刻依舊自大而驕傲的羅馬人形象,而不是軟綿綿的小羊羔。”老修女那尖尖細細的做作的聲音讓梅麗莎更加的不舒服起來,頭腦像是一團漿糊以至於讓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有點恍恍惚惚起來了,她好像是看見了許許多多不存在與人間的惡魔和鬼魂從這個劇院的頂部溜了出來。

它們張牙舞爪,它們的嗜血氣息甚至近在咫尺,能夠嗅得到一股子血腥的鐵鏽味,一個人血液裏麵的鐵元素是十分的稀少的,要讓人明顯嗅到鐵鏽味那麼需要的血量是可怕的,或許抽幹一個人身上的血可以有一點點味道。

“啊!”

知道這是假的但是當一個麵目可憎的行屍撲過來的時候梅麗莎還是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隨後她一把捂住自己嘴巴了,這太丟人了。眨巴眨巴眼睛她發現周圍所有人都在看她,尤其是老修女,眼神簡直像是要把她活剝了皮一樣:“怎麼了?梅麗莎小姐有什麼疑問麼?”

老修女帶著標準的譏諷的語氣說道。

梅麗莎閉上眼睛然後再次睜開,身邊的血肉和行屍怪物都已經全部消失了,一個幻覺,逼真的幻覺,被嚇了一跳的她心情也很不好,少見的沒有唯唯諾諾的賠著笑容可憐巴巴的道歉,反而兩條好看的眉毛一挑,一反常態的諷刺道:“我對於一個老掉牙的人用年輕女孩聲音說話沒有任何的疑問,雖然說我對她如何有臉麵用這種聲音說話很好奇,但是我並不想了解這倒胃口的東西。”

一番話不但那老修女呆住了,周圍的年輕歌劇演員呆住了連梅麗莎都呆呆的想自己怎麼忽然變成了這幅樣子,但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爽快感卻讓她十分的開心,她笑嗬嗬的說道:“恐怕我要給瑪麗珍女士遞交一封申請書,讓本劇院中超過六十歲的人統統收拾包袱走人,否則那一股腐朽的老人的味道會影響我們的發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