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熱了起來,我伸手撫摸著小腹,心髒好似被尖銳的刀子劃開了一條大豁口。
我沒有心情再去找水喝,木訥的回到房間躺下,回憶著我們從相識開始的點點滴滴。
七年前我從一個遙遠的縣城來到海濱市的A大上學,大二那年他作為A大畢業的傑出代表回校宣講。
後來他說,當時他站在講台上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台下的我,算是一見鍾情。
從那之後他便開始高調追求我,當時簡直羨煞了全校女生。
顧弈琛要樣有樣要錢有錢,年紀輕輕就繼承了家族企業,是整個海濱市所有女孩的夢。
但於那時的我而言,卻是一場噩夢。
因為他,我遭遇了一個校霸女生瘋狂的嫉妒。
在沒有人注意的角落裏,女生屢次找人對我進行暴力式的欺辱。
直到我得了抑鬱症,那個幾乎毀掉我的女校霸最後被顧弈琛送出了國……
徹夜未眠,保姆請假了,我難得沒有張羅著下樓給他做早餐。
倒是顧弈琛,端著一杯熱牛奶和一份他自製的三明治走進我房間。
“淺淺,不然我今天再請個阿姨過來照顧你吧?你看,我除了這個也不會做別的,你該多吃點營養的。”
他走過來將早餐放到床頭櫃上,俊臉掛著幾絲慚愧。
見我還躺在床上一聲不響,他顯得很擔心:
“老婆,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沒有。”
我躲開了他想要觸碰我臉龐的手。
他本來就是個敏銳的人,更加察覺了我從昨晚到現在表現出的異常:
“淺淺,如果你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別一個人憋在心裏,不然……”
他欲言又止,我聽得出來,他是怕我的抑鬱症又發作。
真的這麼在乎的話,他就不會偷偷做對不起我的事。
但在沒有更確鑿的證據之前,我還不能跟他攤牌。
隻是故作平淡的問:
“你今晚回來吃飯麼?”
“哦,今天北城那邊會來幾個大客戶,晚上我得親自招待他們,應該會回來很晚,你記得早點休息!”
看著他麵不改色的樣子,我藏在被子裏的手默默將那張化驗單攥成一團。
這是我昨天原本想要跟他分享的喜悅,現在看來,注定是一場悲劇。
傍晚時分,我特地租了輛車停在顧氏集團馬路對麵,沒有開家裏的車是不想他發現我。
看見他的車子駛出公司地下室,我很快尾隨其後。
他輕車熟路的去了緋色,全市最高端的頂級娛樂會所,來這裏消遣的通常非富即貴。
我一直在車裏等著,直到深夜十一點半,才終於看到顧弈琛在一個女人的攙扶下,步履蹣跚的走出來。
女人穿著皮草和長靴,披著一頭大 波浪,遠遠看去高傲又嫵媚。
隻是,怎麼好像有點熟悉?
是她!
我錯愕的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此刻正扶著顧弈琛從會所裏走出來的那個女人。
很快認出來,她竟然是,沈瀟瀟!
頭頂一陣轟鳴。
我的腦海裏瞬間又湧現出當年在A大,那個女人每次把我摁在地上抓著我的頭發,笑得猙獰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