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好恨自己,如果這幾個月他沒有總往江城跑,還是像之前那樣每天陪著許昕妍,在身邊時時刻刻監督她配合治療,她也不會因為心裏苦悶跑出去買醉。
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照顧好昕妍,害得她癌症複發,醫生剛剛說讓他做好心理準備,應該就是暗示他,可能昕妍這次真的要挺不過去了……
心情沉重不比,許嘉年頹然的跌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直到助理打來電話:
“許總,去英國的航班還有十分鍾就要起飛了,您快到了麼?”
“我……去不了了。”
許嘉年攥緊手機,如鯁在喉,對夏淺的思念日夜將他折磨,但到了這一刻,他終究還是不得不放棄。
英國,
天色已暗,
掛牌出租車停在郊外一個廢舊的廠房前。
假裝昏睡中的我被詹姆斯扶下車,上前搭手的還有開車載我們來的司機。
“夥計,動作快點!”
我聽見詹姆斯催促司機,對方仍是沒吭聲,跟著一起扶我進了舊廠房裏。
然後我就被綁在了一張冰冷的椅子上,嘴巴和眼睛都被膠帶封住。
即使我睜開眼睛也看不到什麼,隻能聽見詹姆斯繼續命令那個載我們來的司機:
“把那幾瓶汽油都倒在這個女人身上,這次看誰還能來救得了她,夥計,快點幹,事成後,主人會給我們一大筆錢,到時候我們就去周遊世界,逍遙快活!哈哈哈……”
詹姆斯陰險的笑聲在空蕩的倉房裏格外瘮人,亦如那雙藍色的眼睛第一次在公寓電梯遇到就讓我感覺不安。
隻是這一次,我心裏沒有那麼恐懼,因為我知道他不可能得逞!
“別動!”
出租司機終是沒有聽從詹姆斯的命令去拿汽油澆在我身上,而是突然用一把M9緊緊抵住詹姆斯後腦勺。
詹姆斯前一秒囂張狂妄的笑聲戛然而止:
“嘿!夥計,你這是在做什麼?”
“說,你的主人是誰?”
來時一路沒有吭聲的出租司機終於開了口,詹姆斯這才驚覺:
“你不是奧利佛?”
奧利弗是詹姆斯同 夥,就是假出租原本的司機。
因為奧利佛原本也不愛說話,加上這個司機臉上一直戴著口罩和鴨舌帽,身形身高和奧利佛都很相似,所以詹姆斯來時一路都沒察覺到不對。
隻有我在上車之前就知道,這個司機其實根本不是詹姆斯的同 夥,而是陳睿。
在我做出冒險的決定時,陳睿隻跟我提了一個條件,就是我不能單獨行動,所以在今天我隨詹姆斯一起去咖啡廳的時候,陳睿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此刻,陳睿正用手裏的武 器緊緊抵住詹姆斯後腦勺,淩厲的聲音再一次追問:
“詹姆斯,快說,指使你接近夏淺,且一次次要謀害她性命的人,到底是誰?”
“嘿夥計,你好像是誤會了……”
“哢噠!”
不給詹姆斯任何狡辯的機會,陳睿叩響扳 機,那聲音在這空蕩的廠房裏格外攝人心魄。
“詹姆斯,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今天休想活著走出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