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以為,我還能和江浩見麵,可是吃過午飯之後我給江浩打電話,他卻說他正在開往西安的火車上,不僅僅他在火車上,喬秀姑和薑妮也在火車上。看來他們從我這裏離開之後,真的沒有去辦事,而是直接去了火車站。我心中有些遺憾,畢竟幹我們這行的人很少有真正的朋友,而江浩恰好是我的朋友中的一個。朋友來了,沒有好好坐坐,不知道下一次見麵,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因為一個人在家裏實在無聊,我於是又回到公司裏上班。一個月下來,也接手了幾個小案子,無非是跟蹤捉奸,調查取證之類的瑣事,忙得要死,但是卻賺不了幾個錢,權當作是打發時間了。
我的工作不是很順利,可是張靜宜開的公司卻取得了驕人的成績。拚湊消費的感念一提出,立刻吸引了許多趕時髦的年輕人。拚湊旅遊的有,拚湊租房的有,拚湊裝修的也有,甚至還有三個人拚湊在一起買了一輛汽車。我真是有一些搞不懂,三個互不相識的人,共同買一輛汽車,可怎麼開啊?
不過不管我理解還是不理解,到月底一結算,張靜宜的公司竟然取得了三萬塊的毛利潤,比起我賺的那五千大洋來,竟然多了好幾倍。當張靜宜拿著公司的報表,把三萬塊錢拍在桌子上的時候,我臉上竟然火辣辣的,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我幸福著,以為再也不會有鬼魂來搗亂了。
直到有一天,白靈的一個電話,又把我重新拉回到那個深深的夢魘之中。
我自從有了張靜宜,心中白靈的影子漸漸遠去,沒有要緊的事情不去找她,也幾乎不給她打電話。而白靈和我一樣,她高傲的心不能容忍她周圍的男人不以她為中心,不把她當作女皇一樣供著。因此最近一個多月以來,白靈似乎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樣。
直到白靈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她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忙什麼。原來這一個多月來白靈一直在為爭奪陳飛的遺產忙碌著。白靈在董玨輝的幫助下,依靠一些社會上的小混混強行阻止陳飛的表哥陳鵬轉移陳飛的遺產。而陳鵬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家族在本市也有一定的勢力。於是兩家為了爭奪遺產,發生了不少的衝突,有兩次甚至還發生了械鬥。終於,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情況下,不得已走上了法庭。
白靈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距離開庭隻剩下一天的時間了。
白靈找我的目的,是要求我做一個證人,在法*證明她和陳飛之間已經形成了事實婚姻,並且還要我證明,陳飛曾經說過,要把他的所有財產送給白靈。事實婚姻很好證明,因為不僅僅是我,有很多人都知道最近兩年來白靈一直住在陳飛家裏,陳飛每次向朋友們介紹白靈的時候都說白靈是他的老婆,而且我們去陳飛家裏作客的時候,白靈也是以一個女主人的身份招待我們。
可是,要想證明陳飛有意把財產送給白靈,就非常困難了。陳飛的確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但是那是在陳飛追求白靈的時候,有一次陳飛喝醉了酒,脫口而出的醉話。這樣的話一沒有錄像,二沒有錄音,僅靠我去說,被法庭采信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
陳飛是一個十足的花心大少,他的女人多得不計其數,隻不過地位沒有白靈高而以。而且據我所知,陳飛曾經不止對一個女人說過類似的話。陳飛曾經對我炫耀過,所有的女人,隻要用足夠的錢拍就是了。我之所以總是遇到保守的女人,僅僅是因為我拍出去的錢分量不夠而已。
雖然知道我的證詞分量不夠,但是為了死去的陳飛,為了曾經愛過的白靈,我還是答應了,第二天一早去法院給白靈作證。
開庭時間是上午十點,我大約在上午九點多趕到的,之所以來得早,是想和白靈以及她的律師商量一下,看看哪些是應該說的,哪些是不應該說的。
一道法院口,我就立刻感覺到氣氛有些緊張。因為是本市兩大豪門之間的恩怨,其中牽扯到價值連城的珠寶玉器,媒體們都很關注,在法院口,積聚著數十個手持長槍短炮的記者,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翹首等待著。
除了記者之外,我還看到了許多本不該出現的人,這些人大約兩百來個,明顯分成兩派,分別站在法院大院東西兩側,彼此望向對方的目光充滿了挑釁。這是兩大家族請來的幫手,看來除非法院能作出一個令雙方都滿意的判決,否則這件事情還是不會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