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你醒醒,峰你沒事兒了吧,峰你快醒醒啊!”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搖晃我的身體,一刹那,什麼青山綠水,藍天白雲,花草樹木,兔子小鳥全都消失不見,我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我才發覺我還一直閉著眼睛呢。
當我想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覺得一對眼皮像是被強力膠水粘住了似的,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勉強把眼睛眯出一道縫隙,當我看到雪白的天花板之後,對身體的感覺也重新回歸,我就覺得肚子上一陣強烈的疼痛,手腳無力,身體好像被放光了血液一樣空蕩蕩的。
然後就是哭得像淚人一樣的張靜宜,看到我睜開了眼睛,又想笑,卻仍掛著兩串晶瑩的淚珠,看上去樣子怪怪的,卻洋溢著難掩的開心。
“峰,你終於睜開眼睛了,三天了啊!我好怕,我好怕你就這麼一直睡下去。嗬嗬,你終於醒了。你醒了就好,我就放心了。峰。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我已經想了起來,我教訓了兩個飛車搶劫的小毛賊,結果被另外兩個人在腹部紮了一刀,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那兩個劫匪的同夥。現在的我應該是在醫院裏了。
看著又哭又笑,有些語無倫次的張靜宜,這幾天哪奇怪的夢給我留下的陰影全部消失不見,心中隻剩下了眼前的張靜宜,費力的伸出手,張靜宜趕忙把我的手抓住道:“峰,我在,你要做什麼?我幫你。”
我張了張嘴,發現嗓子有點冒煙似的火辣,聲音就像是鐵片刮鍋底似的說不出的難聽:“靜宜,別哭了,看你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都不漂亮了。我嗓子有點渴,能給我倒點水喝嗎?”
我把手努力的向上抬,直到夠得到張靜宜的臉,輕輕的把她的淚花擦掉。
這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張姐,我就說沒事兒的嗎,林大哥他好人有好報,一定不會有事請的。給,水。”
我抬起頭努力的循著聲音看去,一個似曾相識的女孩子正端著一杯水遞給張靜宜,我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她是?”
張靜宜把床頭部分搖了起來,讓我的身體有些斜靠著,然後拿著小勺子舀了一口水,先嚐了嚐,發現並不燙,這才送到我的嘴邊。
水一進嘴,我的喉嚨就是一爽,似乎身上也多了些力氣。
張靜宜這才說:“看你這記性,她不就是被你幫助的那個女孩子嗎?她叫林寧,說起來倒像你的本家妹妹呢。”
我又看了看林寧,這才有了印象,她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子,是放在人堆裏就再也顯不出來的那種。看上去有些小心翼翼,還有些唯唯諾諾。
看的出來,她對我充滿了感激和愧疚,見我看她,似乎有些緊張,衝我笑了笑,然後說道:“哎呀,真不自覺,現在應該讓你們過二人世界,看我這個大燈泡當的。張姐,林大哥你們兩個聊,我先出去一下。”說完就走了出去,把門也給我們關上了。
張靜宜看著目送她走了,這才說道:“她是個挺善良的小女孩,自從你受傷昏迷以後,這些天林寧一直都在醫院裏,覺也沒怎麼睡過。聽說因為這事兒,還被他們公司辭退了。”
我笑了笑:“我救的人還能有錯嗎?怎麼,張大經理的心腸又軟了,看她不錯的話,不如去你們公司吧,這個小丫頭似乎很努力的。”不過我心中還是有些小感動的。畢竟在現在的這個社會,經常看到見義勇為的人非但沒有人認同,反到因為被救助的人不肯出來作證而吃了官司,甚至壯烈了還被人稱為傻冒的事情,遇到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很難的了。
“嗬嗬。”張靜宜又送了一口水給我,擦幹了淚花笑著說:“討厭,又被你看透了我的想法。”
我有些愛憐的看著張靜宜,她的兩個眼睛都已經紅腫的像一對桃子,還各自掛了一個黑眼圈,說不定自從得到消息趕到我身邊以後,淚水就從來沒有停止過,而且覺也一定沒有怎麼睡過。
見我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張靜宜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傻子,看什麼呢,又不是沒看過,我的臉上有花啊,小心看到眼睛裏撥不出來了。”
“嗯。”我仍然不肯把目光挪開,“最好是撥不出來,這樣靜宜就會永遠和我在一起了。靜宜,讓你受累了,來靜宜,到我懷裏躺一下。”
張靜宜聽話的把頭放在了我的臂彎,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龐。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她竟然就這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