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把孫公公和郡丞都逗笑了。
“就是這個秦安。”郡丞笑道:“他當年就被眾人推舉為我濟北郡十大才子之一,早些年為了他妹妹求藥,委身於江城一處富商趙家做了一個贅婿,數月前被趕了出來,他就重新走上了科舉之路。”
“先前他投獻詩作與我的時候,我就覺得很是吃驚,他寫的那首賦得古原草送別,其中,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句,著實令我大感震驚。”
郡丞不無炫耀之意地看了一眼孫公公:“為此,我還單獨宴請了他。”
孫公公聽了這話,心中忽然有些忌憚,眼前這廝這麼說,是故意反擊自己趁著上茅房的功夫,見了秦安麼?說自己輕視人才嗎?
可是,現在秦安歸屬於你們那邊,還是我們這邊,尚未可知呢。
“孫公公,齊大人,這份答卷,就是秦安的啊!”
主簿臉上帶著吃驚之色。
孫公公和郡丞齊平聞言,很是吃驚,直接離開座位,看著那糊名之下的“秦安”二字。
“了不得啊!原本還以為是什麼人才呢,沒想到這人才,竟然就是雜家剛剛見過的。”
孫公公越發覺得那塊金鑲玉送對了。
他搓了搓手指,嬉笑著道:“雜家方才就覺得這秦安是個人才,隨手賞了他一塊玉佩,而今想來倒是送對人了。”
“齊大人,你在宴會上,送了這秦安什麼東西呀?”
郡丞一張臉漲紅,搖頭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什麼也沒有送。”
孫公公自是不信:“雜家送玉佩的事情都說了,你這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這般文采驚天動地的人,將來必定可以出將入相,提前結個善緣,可不算下作手段。”
郡丞隱約有些火氣的眸子一抬,看著孫公公:“好叫孫公公知道,下官一開始是想送女人送錢給秦安的,哪曾想秦安帶著他夫人一起來赴宴,下官再怎麼不知禮,也沒可能當著人家夫人的麵兒送女人不是?”
“哈哈哈……”孫公公開心極了,看樣子這齊平真是什麼都沒送啊。
笑什麼笑!
笑死你算了!
死太監!
“我相信齊大人是個正人君子,真的什麼都沒送。”孫公公開心道:“終究是我這樣不講究臉麵禮體的人,才會想著送人家玉佩攀交。”
齊天臉色越發難看,孫公公則越發得意。
主簿生怕兩人當著如此多的學正學官的麵兒互相陰陽對方,這樣太失禮體。
“孫公公,齊大人,快請落座吧,若沒有能在策論和詩詞上超過秦安的,咱們就請上報郡守吧!”
兩人也適當收斂,各自點頭。
秦安出了考場,就發現葉茜又在這裏等著自己。
“不礙事的,這太監找了我,也不說什麼,反而給了我一塊金鑲玉,還說什麼是皇上給他的這類誇張之言。”秦安將玉佩亮了出來。
“我猜測他可能是清流。”
葉茜看了一眼那金鑲玉,“別再大街上說這事兒,上去再說。”
葉茜挽著秦安的手,轉入了先前的酒樓,這次卻換了一個包廂。
裏邊的酒菜如常,紅油湯鍋正在翻騰著,依稀還能看到鴨腸和黃喉,邊上還有新切開的羊肉片。
誘人的味道令秦安舌下的唾液不由自主的分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