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原本以為大夫就很上道了。
但沒想到,還有高手啊!
葉茜真是說哭,立刻就能哭出來。
大夫看著葉茜這般哭哭啼啼的樣子,便立刻讓店小二準備筆墨。
“夫人無需過於擔心,老夫開一副湯藥,一則為治風寒,二則為凝神定心。”
“兄長,咋回事兒啊?”
房門外,張猛昌高大的身影幾乎把整個門框都給擋住。
眾人回頭一看,就看到了神色不善的張猛昌擋在他們身後。
“猛昌,你兄長害了病!”
葉茜啼哭道。
張猛昌是真不知道這裏邊的彎彎繞,大步擠上前來,擋住他的人,他魁壯的身體一擠,就把人擠得往兩邊踉蹌著讓開。
“兄長!”
張猛昌關切地蹲到床邊上。
“大夫已經開藥了,猛昌你快去抓藥吧!”
葉茜擔心張猛昌沒有經過“彩排”,怕他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張猛昌不明就裏,立刻接過藥方,便匆匆轉身離去。
先前眾人被他擠過,知道這猛漢的力氣大的驚人,這會兒看他轉身要出去,一個個非常自覺地讓開一條路來。
齊天看秦安如此模樣,也不好久留,說了些安慰的話後,便領著隨從們一並離去了。
登上馬車的時候,齊天仰頭看著紛紛揚揚的落雪,暗道莫不是那死太監威逼利誘嚇人,把秦安給嚇病了?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秦安這人豈不是毫無膽略?
這樣的一個人,縱便是有大才在身,也未必就值得拉攏啊!
真不知道恩相從什麼地方聽到這小子的名字?
秦安病了的消息,孫公公也很快就收到了。
“病了?外界還傳聞,說是雜家把他給嚇病了的?”
孫公公也呆住了,這小子和自己說話的時候,拽得上天了。
怎麼就病倒了?
“公公,小的特意打聽了,這秦安是真的病了,他妹夫和夫人,都伺候在床邊上呢。”
孫公公琢磨了一會兒,看著身邊的護衛道:“去把人追回來。”
“是!”
護衛立刻就懂了孫公公說的把人追回來是什麼意思。
拉攏不成,那就使絆子、下黑手,不弄個家破人亡,就對不起閹黨兩個字。
但是現在,孫公公看著秦安居然被自己嚇病了。
那這樣的人就不值得再繼續費精神了。
床邊上,張猛昌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嘴巴張得老大。
“不是,還能這樣啊?”
“怎麼不能這樣?”秦安靠著枕頭,臉上帶著笑容:“閹黨自詡自己做什麼事情,都是為了皇帝,他們自詡清流,可在清流眼中,多看他們一眼,都要回家去打清水洗眼睛。”
“至於郡丞這邊,我琢磨了好久,覺得他可能是丞相一黨的。”
“丞相?那不是聽著說是一個大好人?”張猛昌奇怪道。
“大好人?”葉茜搖頭道:“這些做官的,能有幾個好人?楓江漕運司衙門那邊的人,就是丞相黨的,他們是不是好人,我可比誰都清楚。”
葉茜的口吻帶著厭惡和憎恨,很顯然沒少和這些漕運司的官員們打交道,深知這些人是什麼樣的人。
“這些事情,我是個粗人,不知道怎麼說,兄長自己拿主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