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側耳傾聽,確認上方沒有人跡之後,如同狸貓般竄出地道,環目四望,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奇怪的環境之中,背後是一片山崖,左右兩麵被高大的土牆堵死,右麵土牆上有道小門,前麵則是一座巨大的土台。
穆沛等人相繼爬出地道,亦是大為驚異。穆沛仰頭看了看土台:“似乎是環環巫的祭壇。不過他們為什麼要在祭壇背後留下這塊狹小的空地呢?還有,地道又是幹什麼用的?”
易天行聞言猛然觸動靈機:“章兄,你馬上回去,看看剛才那個死巫腰間有沒有什麼東西;穆兄檢查下祭壇後麵;重兄查探一下地麵,看看有沒有機關。”說著走向右側小門,仔細端詳。穆沛等人立即聞聲而動,各司其責。
不消多時,章郎即便返回,手中拿著一個製作粗糙的鐵筒,後麵拖著長長的引線。穆沛見狀低聲笑道:“煙花?!”心神一分,手掌按到了祭壇基座之上。
隨著咯咯作響的機械之聲,渾然天成的祭壇基座顯露出一個暗門。易天行、重冠連忙放棄自己的搜索,聚攏過來。
易天行與穆沛交換了一個欣喜的眼神,回首低聲喝道:“重兄,你留在祭壇外麵,守住門口,凡是從土牆之外進來的人,格殺勿論!記住不要讓他們發出聲音,更不能讓他們跑掉。章兄,你潛伏在地道中,無論有人想從外麵進來,還是想從裏麵逃出,都不要讓他們得逞,如果有必要,還可以暴起發難,幫助重兄。穆兄隨我來。”說罷雙手往腰囊一探,各抓了一把毒針在手,當先走進暗門。
暗門十分狹小,內裏卻別有乾坤,易天行甫一進門,一間龐大的密室便展現在眼前。房間很空曠,呈現出錐形,屋頂便是祭壇頂部,沒有隔層,最上端露出一個三尺見方的孔洞,高及壇頂的壁上掛著四個鐵環,中間穿過四根繩索,一端分別固定在位於房子中央的一個木製平台上,另一端分別綁在一個鐵製的卷筒上,卷筒中穿鐵軸,下麵有基座,牢牢紮根在土壤之中。每個卷筒旁邊都站著四個肌肉虯結的環環巫,而平台旁邊則站著三個渾身畫滿怪異花紋的環環巫。
那些環環巫自恃隱秘,雖然聽得暗門打開,俱都以為同黨歸來,不以為意,及見易天行露出身影,才大吃一驚,紛紛伸手抓向耳上鐵環。易天行不容那些巫人出手,雙手毒針便化作兩蓬碧瑩瑩的針雨,撒向兩群環環巫,同時身形疾閃,撲向位於密室正中的三個巫人。
八個中針的環環巫哼都沒有哼一聲,即便斃命當場。另外八名環環巫怪叫著擲出飛環,八道烏黑光芒夾著呼嘯的風聲向易天行電射而至。易天行冷笑一聲,飛撲的勢頭絲毫不見滯緩,雙手劃出兩道圓弧,輕鬆地將鐵環串在自己臂上,略一伸展,已然消去鐵環的勁力,來到中間的三個環環巫麵前,大喝道:“殺!”揮臂便朝其中一個環環巫當頭劈下,登時將其打得腦漿迸裂。
此時穆沛亦已進入密室,見狀更不多說,揚手便是三支飛鏢,正中位於密室其中一角的三個巫人咽喉。
易天行正待繼續痛下殺手,卻見麵前兩個環環巫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連聲乞求饒命。易天行聞言大奇,心念一轉,反手點了其中那個年輕巫人的穴道,然後抓住另一個老年巫人的胸膛,手臂一抬,提在空中,喝道:“叫他們住手!”
那老年巫人隻覺胸口奇痛徹骨,額頭冷汗涔涔而下,連忙以殺豬般的嚎叫、斷斷續續地說起話來。剩餘五個環環巫本來正欲衝上拚命,聞言立即安靜下來,趴倒在地,似已放棄抵抗。
易天行手中並不放鬆,隻是側頭望向穆沛。
穆沛點頭道:“這老家夥是環環巫巫師,他已經叫手下投降了。”
易天行謹慎道:“點他們穴道。”
穆沛微笑著走了過去,在趴倒在地的環環巫身上每人補上一指,然後笑道:“放心吧,環環巫族中巫師很有權威,那些人不敢違抗命令的。”
易天行翻了個白眼:“那你不點他們穴道就是了。”
此時易天行手中的老巫師嘶聲道:“小心能駛萬年船。”望著易天行與穆沛炯炯的目光,聲音立時一弱:“這是你們赤帝族的老話。”
易天行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媽的,掉什麼書袋?說!你怎麼會說赤帝族語的?!”
老巫師齜牙咧嘴一番,告饒道:“別打,別打,我說。”說著眼睛骨碌碌一轉,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二位公子有所不知,本族巫師之間一直流傳著赤帝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