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依舊那般精致,每一處線條都仿佛是藝術家精心雕琢而成,眉目的淡疏中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尤其是那雙眼睛,極致的黑白分明,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奧秘,像是盛著漫天閃爍的星鬥,璀璨而奪目。
那光潔白皙的臉龐,如同細膩的美玉,散發著清冷的光芒,而那棱角分明的冷峻,則更增添了他身上獨特的魅力。
然而,唯一不同的是,曾經那個總是穿著隨意的男子,如今竟然穿上了一身筆挺的西裝。
那黑色的西裝套裝,完美地貼合著他的身材,展現出他挺拔的身姿和自信的氣場。
他整個人仿佛從內到外都發生了變化,多了一份成熟與穩重,少了那份曾經的不羈與灑脫。
但無論他如何改變,在沈若梨的眼中,他始終是那個令她心動不已的人。
沈若梨那如秋水般的視線緩緩地落在他堅實的胸膛之上,目光仿佛被那片區域所吸引,緊緊地盯著他身上那套一塵不染、裁剪得體的西裝。
而此時的她,身著一身略顯灰白的衣裳,兩者之間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就如同黑夜中的星辰與黯淡的雲朵那般格格不入。
她心中不禁微微一動,下意識地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似乎想要避開這種強烈的視覺衝擊,但卻又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束縛,難以掙脫。
顧寒晏靜靜地凝視著她的臉,那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專注。他的目光猶如兩把鋒利的劍,直刺向她的內心深處。
緊接著,他那環繞在她腰間的手臂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力度,那股力量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而來,讓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關切與擔憂。
他眼中滿是心疼之色,仿佛看到了她此刻的脆弱與無助。他輕聲說道:“你怎麼會虛弱得連站都站不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旁邊的那個男人,在看到顧寒晏開來的豪車之後,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與畏懼。他深知這輛車的非同一般,也明白坐在車內的人絕非尋常之輩。
於是,他像是一隻受驚的老鼠般,以極快的速度逃離了現場,生怕惹禍上身。
沈若梨靜靜地盯著他的眼睛,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出奇的鎮定自若,仿佛世間的一切變故都無法在她心中掀起半點波瀾。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你不知道原因麼?將我送進牢獄的,不就是你自己?”她的話語如同利刃般刺入顧寒晏的心中,讓他感到一陣刺痛。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此刻的他,心中充滿了愧疚與懊悔,他知道自己曾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如今麵對她的質問,他感到無地自容。
牢獄裏能是什麼樣的生活?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顧寒晏喉結滾動,許久才想起避開她審視的眼神。
“沒事了。”他低聲安慰。
輕而易舉地將這瘦弱的身軀橫抱而起,往他的豪車方向走,溫聲道:
“有我在,你的身子很快會調養回來。”
沒走幾步,沈若梨手掌軟綿地抵在他的胸口,輕念道:“放我下來,我不願跟你走。”
“不行。”
顧寒晏低著腦袋,鎖視她的臉,不容她任何反抗:
“我已經為我們的未來規劃好了一切。
“三個月、隻需要給我三個月時間,我就能永遠陪著你。到時候我們立刻結婚,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如果你還是喜歡做點心,我也陪著你,再也不會……”
說到最後時,顧寒晏明顯壓低了嗓音。
沈若梨被依偎在懷裏,根本不願聽他的自言自語,更不願上他的車。
但她很清楚以自己的瘦弱,根本無法掰動他的身軀。
他以一敵十的身手沈若梨見識過,想在他的懷中掙脫,還不如省點力氣嚐試攻心。
念及此,沈若梨突然笑了幾聲,刻意帶著譏諷意味:“顧先生,怎麼回事,多年不見,怎麼會淪落到要在這裏蹲老婆?”
——她雖是譏笑著說,但眼中分明沒有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