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無珩卻不打算讓步。
誰知道杳粟鬧起了脾氣,連晚飯也不怎麼吃了。
無珩看著杳粟因為不肯分房睡而不好好吃飯,心中雖有無奈,卻也隻能默默歎氣。
再這樣下去,杳粟的身體定會吃不消。
這丫頭的執拗勁兒一上來,還真是讓人頭疼。
次日早,無珩早早地便去了藥房,親自挑選了各種滋補的藥材,準備為杳粟熬製經期調養身體的補藥。
他修長的手指在藥櫃間穿梭,精準地抓取著每一味藥材,那專注的神情仿佛世間唯有這熬藥一事最為重要。
待藥材準備齊全,他回到居所,在小爐上架起了藥鍋。
無珩白衣翩翩,蹲在爐前,小心地控製著火候,時不時地用扇子輕扇著,讓火焰恰到好處地舔著鍋底。
藥香漸漸在屋內彌漫開來,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藥鍋,那平靜似水的眼眸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夜晚降臨,無珩端著熬好的補藥,輕輕推開了杳粟的房門。
屋內,杳粟正蜷縮在床上,眼神有些黯淡,看到無珩進來,眼中瞬間有了光彩,可一想到分房睡的事兒,又嘟起了小嘴。
無珩走到床邊坐下,看著杳粟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一軟,但還是輕聲說道:“杳粟,來,先把這補藥喝了,對你身子好。”
他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杳粟別過頭,哼了一聲:“我不喝,除非哥哥答應不分房睡。”
她那精致的臉蛋因為葵水的折騰微微有些消瘦,可眉間的紅蓮卻依舊妖冶,愈發顯得那雙含著秋水的眼睛楚楚動人。
無珩無奈地搖搖頭,伸出手輕輕撫上杳粟的額頭,將她額前的發絲捋到耳後,柔聲道:“乖,聽話,你如今已漸漸長大,男女有別,不可再像從前那般。這補藥不喝,身子怎麼能好起來呢?”
杳粟聽著無珩的話,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咬著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轉過頭來看著無珩,小聲說道:“那……那哥哥要答應我,今晚還像以前一樣陪著我睡。”
無珩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杳粟這才破涕為笑,坐起身來,伸手接過無珩遞來的藥碗。
她那粉嫩的嘴唇微微張開,輕輕吹了吹藥湯,然後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喝到苦處,不禁皺起了眉頭,模樣可愛極了。
喝完藥後,無珩又端來一盆溫熱的水和幹淨的布巾。
他讓杳粟躺下,自己則坐在床邊,動作輕柔地為她清洗下體。
他的眼神始終專注而認真,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輕柔再輕柔,生怕弄疼了杳粟。
那纖細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對杳粟的關懷。
清洗完畢,無珩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月事帶,這是用柔軟的棉布製成的,上麵還墊著一層吸水性極好的幹草。
他輕輕抬起杳粟的臀部,將月事帶仔細地為她係好,邊係邊輕聲叮囑:“這幾日要注意些,莫要沾了涼水。”
隨後,無珩又讓杳粟躺下,他坐在床邊,伸出雙手輕輕放在杳粟的肚子上,開始緩緩地揉著。
他的手掌溫熱,力度適中,一圈又一圈地打著轉,為杳粟緩解著腹部的不適。
杳粟舒服地閉上了眼睛,嘴裏不時發出輕輕的哼聲,那模樣就像是一隻慵懶的小貓。
無珩看著杳粟漸漸放鬆下來的神情,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自己這樣悉心照顧她,一方麵是真心疼惜這個自己撫養長大的女孩,可另一方麵,卻也是在一步步將她推向那未知的複仇之路。
揉了一會兒肚子,杳粟的呼吸漸漸平穩,看樣子是睡著了。
無珩輕輕抽回雙手,為她掖好被子,然後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杳粟那恬靜的睡臉。
那彎彎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輕輕搭在粉嫩的臉頰上,微微嘟起的嘴唇仿佛在訴說著什麼美夢。
無珩輕輕歎了口氣,心中默默想著,這丫頭,真不知道以後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