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i離開之後,手術室門口就隻剩下了祁劭風一個人,他雙手撐著額頭,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手術進行的很慢,祁劭風也不知道這到底代表什麼,一個個護士進進出出,他也不敢攔住了問,生怕耽誤了卓曉溪的搶救。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或許是三個小時?祁劭風也不知道,但是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齊銳滿頭汗水地走了出來,祁劭風滕地站起來,三步兩步走到齊銳麵前。
“曉溪怎麼樣了?”
“情況還算樂觀吧,命是保住了,摔到了後腦,輕微腦震蕩,右腿粉碎性骨折,上了鋼板,右手腕骨骨裂,體內脾髒失血過多,當然這個已經縫合了,需要靜養。骨裂什麼的一會兒要上夾板,等到過一會兒我把身上的血弄幹淨就過去了。”
齊銳一臉嫌棄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痕,說來奇怪,他作為一個醫生,卻十分厭惡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習慣是怎麼養成的。
“……”祁劭風一怔,半晌,看著齊銳問道,“右腿粉碎性骨折……曉溪以後,還可以跳舞嗎?”他想到自家小女人每次跳舞時候臉上歡愉的神色,心中一陣揪痛。
“這個要看恢複的情況,不過最好還是不要進行劇烈運動了。”齊銳想了想說,雖然說的是這種話,但是齊銳臉上表情卻沒有任何改變,“但是現在祁少最好不要操心這個,養好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齊銳,如果到時候曉溪問起這件事……”
“適當的隱瞞患者也是醫生應該做的事。這點祁少大可放心。”齊銳瞥了祁劭風一眼,“不要看我這個樣子,我畢竟是個醫生。”
祁劭風這才放了心,衝過去看著被推出來的卓曉溪,跟著卓曉溪回了病房。
齊銳在後麵看著祁劭風的背影,微微抿唇,其實剛剛有一句話他沒有跟祁劭風說,卓曉溪傷的位置實在不好,很可能傷到了……某個區塊。不過算了,不確定的事情,還是不要讓祁劭風知道比較好。
換了衣服,齊銳就趕到了卓曉溪的病房,手法嫻熟地給卓曉溪的右手打了夾板,給她的右腿打上了石膏。
“OK,不要沾水,不要亂動,不許下地。明白了嗎?”齊銳看著祁劭風,祁劭風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這才滿意,“看著曉溪小姐把吊瓶打了,之後還要打營養針。畢竟曉溪小姐這兩天還不太適合進食。”
“那麼曉溪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這個你最好不要心急,當然了,急也沒有什麼用。”齊銳淡淡地說,“該醒的時候就會醒了,摔到後腦昏迷是正常現象,等到大腦的自我修複完成曉溪小姐就會醒了。”
祁劭風無奈,卻也隻好點點頭,他也知道就算是急也沒有用,但是麵對著完全失去意識的卓曉溪,他還是沒辦法保持冷靜。
“那好吧,”祁劭風說,“現在曉溪的身體沒有大礙了吧?會有後遺症嗎?”
“腦震蕩好好休養吧,也容易留下後遺症。也就是會經常性頭痛、頭昏等等,不過曉溪小姐是輕微腦震蕩,好好調理也許未必會留下後遺症。”齊銳說道,“再就是大量失血造成的貧血,這個需要補血,就不用我細說了吧?”
“粉碎性骨折,以後盡量不要進行劇烈運動,估計不能跳舞。除非有奇跡,就是調養的非常好,當然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聽到齊銳說完,祁劭風的臉立刻黑了,“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對曉溪來說舞蹈就是生命,齊銳,你想想辦法。”
“我是醫生,不是神,想不出超人類的辦法來。”齊銳淡淡地說,“能保住命就不錯了,這麼嚴重的車禍,曉溪小姐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不要奢求太多。”
說完,齊銳打量了一下卓曉溪已經吊起來的右腿:“粉碎性骨折到這個程度的,完全恢複以後大概可以跳些慢舞,這樣大概也可以挽救曉溪小姐的生命吧。”
“……”祁劭風沒有說話,齊銳想了想,走過去拍了拍祁劭風的肩膀。
“祁少,你不需要太過擔心,我覺得曉溪小姐比你想得要堅強很多。現在最重要的是曉溪小姐能夠快點康複,不管以後可不可以跳舞,最起碼要先能下地,你覺得呢?”
齊銳說完,祁劭風對他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也溫和了些許:“你說得對,現在確實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曉溪能醒過來,才是最重要的。”
祁劭風看著躺在床上麵色慘白的卓曉溪,心中隻覺得一陣悶痛。人醒不過來,說那些有的沒的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