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連命也不要的蜜獾,為什麼非要吃眼鏡蛇?”
“因為眼鏡蛇有毒呀!”夏子夜燦爛的笑著:“說到”吃“這個字,覺得肚子好餓,一會正好要去見金賢民,得讓他請我吃頓好的。”
“學姐,發生了這麼多事,賢民學長還會請你吃飯嗎?”
“為什麼不?”夏子夜無辜的說:“我打算給他一張支票,應該能吃很多頓飯了。”
夏子夜坐在餐廳內,安靜的看著餐具,銀匙正映著光點,一絲絲的閃動。
“子夜。”金賢民如約而至,並沒有坐下的意思。
“不坐嗎?”
“說完話就走。”金賢民似乎下了決心:“如果有一麵鏡子已經打碎,就算貼起來也會有裂縫,不會再如當初,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果然,意外發生了,夏子夜就知道老天不會待她太好,金賢民考慮了幾天,最終還是決定離開她。
這世道,果然誰離開了誰都能一樣活。
“賢民,我把收的支票帶來了,對有了悔意的我,一點機會也不給嗎?”
“支票你還是留著吧!”金賢民歎了口氣說:“你太善變,我已經不想一遍遍的去嚐試。”
“原來,我是你可以輕易放棄的人。”
“子夜,你知道我的性格,想要的隻是一份平穩安定的感情。”
“好。”她沒有繼續勸他,目光停留在那隻銀匙上麵。
“那,我先走了……”金賢民猜測到夏子夜的爽快,她從來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可親耳聽到的時候,仍然傷感了,原來再挽留一次的機會她也沒有給他。
又下雪了,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漫長,金賢民仰頭看著輕颺翻飛的雪花,苦笑著溶進這片白色中。
“賢民……”
夏子夜在身後喚著他,原來她追出來了,金賢民心底隱隱泛出幾分高興、又很快在透徹奇寒的氣候中消散開去。
“外麵冷,快點回餐廳。”他轉身,看著相隔不過一百米的她。
“賢民,至少要把支票拿走。”
“當初收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要還嗎?”
“世上總有得不到的東西,總有辦不到的事,我隻是剛發現,忘記你,對我而言也是辦不到的事。我尊重你的決定,就把支票當成我反省的代價,帶走吧!”
“留著吧!夏子夜比我更需要錢。”他和她分開是不得已的選擇,不能拿自尊去賭博愛情,但卻不代表一點也不愛她了。
“賢民……”
“我走了,快點回去,餐廳裏比較暖和。”他朝她笑了笑,快步留開。
“金賢民……”她急急的去追趕他,地上的雪略有積蓄,隻踩在腳底分外的滑,一不留神已經重重摔在地麵,膝蓋碰地的時候是巨大的疼痛感。
“子夜,你沒事吧?”金賢民快步跑了回來,隻看著她因痛苦而擰成一團的臉。
“腿好痛。”在跌倒的一瞬間,似乎又能聽到骨頭裂開的聲音,是疼痛、巨大的疼痛又回來了。
他試圖扶起她:“還能走嗎?”
在金賢民外力的作用下,夏子夜嚐試著站起,可一使力就感受到空前的痛感,隻強忍著搖頭:“腳上使不出勁來。”
“我送你去醫院。”金賢民一把抱起她,焦急的向停車場走去。
仁愛醫院的大廳,一身白色大褂的外科醫生柳太卿正在焦急的等待著,剛才夏子夜打電話說腿受了傷,也不知道傷成了什麼樣子,若真有個好歹,要如何和久別的夏伯伯交待。
金賢民抱著夏子夜疾步向醫院大廳走去,柳太卿眼尖的迎了過來:“到底怎麼回事,撞得很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