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憂向後退了一步。
白瀟溶站在原地,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夜無憂不顧身體的鮮血橫流,而是看著白瀟溶冷笑:“鬧成這樣,你滿意了?”
白瀟溶鬆開手,插進夜無憂身體裏的劍化作點點飛雪隨著風飛開。
他緩緩地伸手,修長的手指在即將碰到夜無憂懷裏的若萱時,夜無憂一個偏身,讓他的手懸在了半空中。
白瀟溶收回手捏成拳頭,聲音都在顫抖:“夜無憂,我不知道你以什麼目的接近若萱,看看她現在的樣子,這都是你造成的!”
夜無憂也徹底惱了:“白瀟溶,你讓本君忍無可忍。如果你肯好好的聽一句話,局麵也不是這個樣子,若萱也不會受傷!”
從一開始,他就沒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也沒有給他去嗬護和照顧白若萱的機會。
“隻要離開你,她永遠都不會受傷!”白瀟溶的手裏又幻化出一把劍,他將劍架在夜無憂的脖子上:“你以為,你以為……我不知道五年前雪域一戰的真相嗎?”
夜無憂的眸光陡然一暗,隨即他抬眼看著白瀟溶:“你——”
“所以,把若萱還給我!”白瀟溶將劍向前移了一分。
久久的沉默。
風雪在飛舞著。
夜無憂抱著白若萱與白瀟溶迎麵站立。
那些撤離的騎士們站在遠處,見夜無憂受傷,可是因為他之前的命令在,誰也不敢上前。
良久,夜無憂低頭,他親吻白若萱的額頭,竭盡虔誠道:“把若萱交給我,我會盡我最大所能,照顧她嗬護她,我不敢說她會成為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但是我保證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她受傷,哪怕是一點點!”
“這些話誰都可以說。”白瀟溶咬牙切齒道:“夜無憂,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可以發誓。”夜無憂認真地篤定地說,最後追加一句:“天地規則。”
世界忽然就安靜了。
白瀟溶不可置信地看著夜無憂,久久都沒說出話來。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有人喊道:“太上皇到。”
隨即這些士兵恭敬地讓開一條道,一個身穿花炮,滿頭華發的老者緩緩走來,他的目光像是老鷹一樣銳利,雖然未吐一字,但看上去不怒自威。
跟在他後麵的柳絮長得妖嬈萬分,那眉眼之間的媚態甚是撩人。
“雪域天冷,你們是怎麼伺候太上皇的?”夜無憂橫眉一掃:“還不扶太上皇回去休息?”
旁邊的侍衛趕緊上前,但卻被夜玨給擋了回去:“吵吵鬧鬧的,我就是過來看看。”然後他抬抬手,柳絮立即上前扶著他。
而後,夜玨看向白瀟溶:“這位是?”
白瀟溶站在那裏冷聲道:“我今天來這裏是帶妹妹回去。”
“那就帶回去,我們夜幽國又不是收容所。”夜玨語氣帶著嘲諷。
白瀟溶捏緊手指,最終還是鬆開。
這是別人的地盤,他想安全帶著白若萱撤離,就不能輕舉妄動。於是,他從夜無憂的懷裏幾乎是用搶的方式才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然後大步離開。
“你跟我來。”
白瀟溶走後,夜玨甩袖進營帳。
夜無憂剛進營帳,自己就被一道玄力打中胸口,他穩住心神才沒被擊飛。
“你是一國之君,你要以天下為重!”夜玨氣得臉色發青:“你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吞****,還要建立天地規則!奪得這天下,什麼女人沒有?”
夜無憂低頭,許久才說:“得了天下,卻失去她,那這天下我不要。”
“啪。”
夜玨隔空給了她一耳光,他震怒:“你什麼時候這麼兒女情長?如果你不要這霸業,那就讓你皇弟繼位。”
夜無憂聳肩:“那把我廢掉好了,這君主我也不稀罕當。”
反正他也算是個半傀儡,雖然他對外一直都是年少有為的君王,誰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成就之後,所受到的壓製。
他從一開始,就被鋪好了路,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能偏離太上皇的指令。
“柳絮,把他關起來!”夜玨勃然大怒:“在我們的計劃沒完成前,不要放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