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還請得起。”
他替她拉開厚重的玻璃門,讓她先進去。
這餐廳的冷氣好強,剛從外頭進來,她竟然覺得有股寒意,坐下後,下意識地搓搓兩臂。
“會冷嗎?”霍翊問道。
她搖搖頭。
霍翊沒說什麼,脫下了夾克遞給她。
“我不冷。”她賭氣地道。
“穿上。”命令的口氣,簡潔有力。
曾子黎瞪他一眼,忿忿拿過夾克穿上。
淡淡的蜃香混著好聞靛味,一種專屬於他的味道迅速竄進她鼻裏,他靛溫同時也暖暖地擁抱著她。
她卻沒來由地慪起來。
他對女孩子一定都是這般體貼,難怪老是有大群蝴蝶跟在他後頭跑n他以前還罵女人是花癡,看來他才是真正的大花癡!突來的民意像整顆檸檬塞進了牙縫裏,難受極了。
再抬眼偷覷坐在麵前的他,一派從容恬適,似乎情緒絲毫不受她的影響,他們之間就隻有她一個人在生氣,難道她在他心中是這麼的微不足道,連惹他心煩的分量都沒有?
可惡!
她偷偷抬眼膘他,看他端著高腳杯喝紅酒,她雙手在桌底下緊緊絞扭著,怕一時控製不住,拿起放在他們之間的法國硬麵包砸他那張俊臉
你的蝦子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她無心無給地用又子去撥那隻冷明四周全是一對對的情侶,礙眼極了!
“你人不舒服?”他的黑眸在她臉上校巡“沒有。”
桌上那枝紅玫瑰刺得眼睛好痛!
“要不要再換別的菜?”
“不要”
霍翊幾次開口,都教她冷冷地用兩個單字回掉了。試了幾回後,他也失去找她攀談的興致可是霍翊愈是不講話,她就愈氣。她雖然不理他,但是他仍然可以哄她高興呀
為什麼他這麼沒風度?對別的女人他的耐性可不止這樣!
這一餐就在冷漠僵持的氣氛中結束了。
一直到霍翊把車子開往回家的途中,在一次等待紅燈的空檔,他終於按捺不住地開口。
“你到底想怎麼樣?”
曾子黎一聽,心頭一夜,叫道:“這句話是我想說的,你到底想怎樣?”
“我幾次想跟你講話,你都不理我!”他皺著眉道。“你到底要我怎樣,你可以說清楚啊!”
她斂下眼睫,“你根本不耐煩跟我講話。”她手握上門把,作勢要拉開。
“喂!”他飛快地拉住她,“我還在開車,你幹什麼?”
他看到她眸裏泛著淚光,放開她,重新握好方向盤,瞥一眼後視鏡,打了方向燈,幹脆把車停靠在路邊。
“你想講什麼?”
他歎口氣,把車檔換到空檔,點了一根香煙,按下他那邊的車窗,把煙吐出去。
曾子黎將身子沉進皮座墊裏,拗著性子不開口。
“你不講,我怎麼會知道你心裏究竟在想什麼?”
她在跟他慪氣,難道他看不出來嗎?隻是她向不吭聲的,教他怎麼解決?
“你——你為什麼不去找你那些女人,把時間浪費在這裏做什麼廣
本來無意這麼說的,卻控製不了自己的嘴巴
霍翊無奈地皺了皺眉頭。
沒想到她別扭了好幾天,好不容易開了口,竟然是提這個?
“我都沒生你交男朋友的氣了,你在生我什麼氣呀廣
“你——”他竟然不先檢討自己,還厚臉皮地質問她?“算了!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她有些自暴自棄地道,鬆開車把,要打開車門。
他動作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
“放開我!”她奮力掙紮,可是他死不肯放手
“你說清楚,你心裏到底是怎麼看我的?”
她拗起脾氣,根本不想回答他。
“我怎麼看你根本不重要!有一群女人整天圍著你,你開心就行了,管我怎樣看你廣
可惡!他鬆開鉗製,把手放在方向盤上,黑眸覷著前方。
一輛接著一輛的車子,不斷從他們車旁呼嘯而過。
他又吐了口煙,“你管她們做什麼?我要知道你的答案。”
曾子黎見他對那些女人的存在,一點也沒有鬆口的意思,氣憤難遏,忍不住大嚷道:“好!那我告訴你。我覺得你差勁透了!就隻是這樣
霍翊的黑眸緊眯了起來,一言不發地覷著前方閃爍不停的車燈。
她看到他腮邊繃緊的肌肉不斷跳動著。
她內心畏怯起來。她把他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