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推她:“你別開玩笑。”
“我說真的。”阮桃芝一臉壞笑,“再說嫩草才好吃,你試試就知道了,反正又不用負責。”
“說得就跟你試過似的。”林夕嘴角一勾,“你這麼惦記那些嫩模,你們家韓昭知道嗎?要不要我叫他進來跟你聊聊?”
“你……”阮桃芝哼一聲,把頭歪向一邊,極不情願地放棄了試吃嫩草這個提議。惹誰也不能惹韓昭,每次都是床下犯錯,床上收拾,她可不想總被折騰。
向南接到溫暖後,把她安置在他名下閑置的一幢別墅內。屋子定期有人打掃,家電寢具也都齊備,住人沒問題。
“明天我會安排用人司機給你,在離婚之前,你就留在這裏。”向南路上一直沒說過話,到現在才說第一句,看著溫暖的視線有些沉重。她左臉顴骨處仍有些紅腫,是新傷,左臂上隱約可見淺紫色的瘀青,推測應該是幾天前造成的。既然家暴不止一次,他斷不能再送羊入虎口。
溫暖微垂著頭,輕聲說:“謝謝。”
向南盯著她沉默,胸口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畢竟中間隔著十年,再見麵她又是如此狼狽的狀況,實在不是敘舊的好時機。
“你早點兒休息。這裏很安全,沒人可以再傷害你。”?
說完他把別墅鑰匙遞給她,轉身出了大門。
驅車到家,已是半夜,屋子裏漆黑一團。
向南打開燈,走到臥室,發現林夕不在,這才想起之前跟她吵架了。林夕是小孩子心性,說氣話,玩兒離家出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到最後還不是會乖乖回來。
他也不甚在意。
打開電腦,給瑞貝卡寫封郵件,讓她約見朗廷集團的總裁,傅夜司。誠如溫暖所說,在她離婚這件事上,沒有別人可以幫到她。即便她躋身豪門,沒有任何背景她也隻是個平頭百姓,跟傅夜司對抗簡直就是蚍蜉撼大樹。
眼下唯一能幫她的,就隻有他,他又怎麼忍心放手不管。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林夕還是沒有回來。
向南因為溫暖的事一夜未眠,見已經天亮,便收拾筆記本準備上班。快走到玄關,聽見電梯“叮”一聲,門緩緩打開,邵孟抱著林夕站在裏麵,向南見了一愣。
公主抱的姿勢,林夕兩條潔白的藕臂環在邵孟脖子上,頭倚著他的肩膀,胸口的溝壑因為受到擠壓而變得異常深邃,貼身的黑色短裙滑至腿根,露出修長細膩的大腿。而邵孟一手抱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一手扣在她大腿上,古銅色的皮膚襯在林夕如雪的肌膚上,極其刺眼。
向南隻覺得額頭青筋一跳。
邵孟抱著林夕走出電梯,解釋:“小姐喝多了。”
林夕聽見邵孟說話,暈乎乎地抬起頭來,沿著邵孟的視線望過去,看見一張冷若冰霜的撲克臉,頓時開始掙紮:“放我下來。”
邵孟緩緩將她放到地上站好,林夕踩著高跟鞋,歪歪扭扭地往前走了幾步,在向南麵前停下來。她努力集中精神盯著他,然而他的臉還是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晰:“你,去見過,溫暖了?”
她問得斷斷續續,眼神也有些渙散,向南卻意外地回答了她:“見過了。”
“她想,要什麼?”
向南安靜片刻:“離婚。”
林夕愣住,半晌後忽然笑出來:“等她離了婚,你們就能在一起了,是吧?”
向南平靜地看著她,沒有否認。
片刻後,林夕忽然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聲音清脆響亮,連她身後站的邵孟都愣住了。
“你真想跟她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甩你,隻是因為你沒錢!”林夕說著開始笑,眼睛裏卻流著淚,“但是你從來不怪她,隻怪我,說是我害了她。其實根本就是你沒種,不敢承認你沒本事才是她離開你的原因!”
向南臉頰火辣辣地疼,林夕是斷掌,這一下又是發了狠地打出來,衝擊自然不小。他眉峰微微蹙起,薄唇緊抿,是發怒的前兆,不是因為這一耳光,而是她戳中了他的痛腳。
他本以為林夕還會繼續罵他,然而須臾之後,她往前再走了兩步,軟軟地抱上他的腰,在他懷裏頹喪地哭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肩膀也一抽一抽的:“可是我還是愛你……都這樣了,我還是愛你……我真是個瘋子……”
興許是那一巴掌把向南喚醒了些,他竟然沒有推開林夕,而是由著她把臉埋在他胸膛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在聽見她說自己是瘋子時,那一刻,他竟然有種和她同病相憐的感覺。他不也是在為了溫暖發瘋嗎?當初被她狠狠地拋棄,現在人家一個電話,他就開始鞍前馬後地替她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