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懸崖邊起舞 (1)(3 / 3)

向南冷哼了聲,轉身朝臥室走去,扔下一句:“我才不關心。”

林夕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輕輕歎氣。想來都是錯覺吧,他又怎麼會因為她的事不爽。倒是自己,又無端地去猜測他的一些小動作,並理解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實在是好笑。

近日,朗廷酒店連續爆出多起負麵新聞,涉嫌性服務、酒店機密數據外流等,股價也隨之大幅下跌。林夕連續盯了幾日朗廷的股票,尋思這朗廷出事,就在溫暖跟向南說要離婚之後,未免太過於巧合。

如果她去問向南這件事是不是他操縱的,他肯定不會說實話,本來他就不願跟她多談。但是要她放任不管,她又隱隱有些擔憂。仁恒和朗廷,那都是航母級的公司,航母和航母火並,傷敵一千也要自損八百。

找個時間,她讓邵孟載著她去了趟仁恒總部,事先沒通知任何人。所以當她敲響CFO陳立民的辦公室大門時,對方吃驚得眼鏡差點兒掉下來。

陳立民年過五十,瘦小而刻板,臉上有著和數字打慣交道的嚴謹,身上穿著藏青色的中山裝,天氣再熱,領口的第一顆扣子也是係得嚴嚴實實。

他要走在路上,沒人會多看他一眼,誰都想不到這個瘦小的老頭,每年經過他手的資金,全是以億做單位。

“夕夕,你怎麼突然來了?”陳立民是向南的舅舅,以前就是做財務工作,向南開始創業後,就請他入夥替他們管賬。對林夕他自然不陌生,盡管她是董事,私下裏他還是像原來那樣喊她。

“陳叔。”林夕帶上身後的門,走到陳立民桌前坐下,微笑著說,“我很久沒來公司了,今天心血來潮,就過來轉兩圈,順便看您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因為是到公司,她穿的是正式的西服套裙,原本飄逸的長發也齊整緊實地梳在腦後,紮成一個髻,看上去利落幹練,平添幾分氣勢。

陳立民見到她倒是高興,刻板的臉上露出個很淺的微笑:“好啊,你來小南知道嗎?要不中午咱仨一起吃吧。”

林夕微微搖了搖頭,淡淡地笑道:“不,他不知道,我沒告訴他。”

“……”陳立民無言地注視著她。莫不是她和小南出了問題?不過他倆的關係,陳立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向南對這個話題總是諱莫如深,不喜歡被人問起,時間久了他就清楚那是他的雷區,所以也沒再去刨根究底。反正在他眼裏,兩人就是戀人關係。

林夕見陳立民陷入沉默,心知他在想些什麼,便糾正道:“陳叔,我是為公事來的。”

公事?

陳立民微微抬頭,思維飛速地轉著。為公事來,又不告訴小南,反而直接找到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夕安靜地注視著他,唇邊勾著淺淺的笑。財務意味著資金,資金就等於戰爭時期的糧草,行軍作戰,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是用兵的原則,放到現在也一樣。

向南如果有什麼謀劃,財務這邊一定會留下痕跡。

“陳叔,最近公司的錢是怎麼用的,麻煩您給我講一下吧。”林夕的語氣雖是客氣的,態度卻是不容置喙。陳立民本是長輩,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把自己的顯示器屏幕轉向她,仔細講解每一條財務上的支出。

越聽,林夕的臉色就越難看。

時近中午,陳立民才彙報完畢,見林夕兩條秀氣的柳眉微蹙,不由得問道:“有哪裏不對嗎?”

林夕立刻斂了不安的神色,換上明媚的笑容:“沒有,陳叔您做得很好。”

陳立民哪裏會不知道她這是在給他打馬虎眼,不過見她不願詳談,也就沒有追問。他隻是財務,負責提供和記錄資金,至於打仗的策略,比如該打哪裏,該怎麼打,這些不在他的決策範圍以內,所以他也不好多問什麼。

“陳叔。”林夕忽然開口,眉目中帶著懇求,“我來問過公司財務的事,您先別告訴向南,之後我會找時間跟他談談的。”

陳立民點點頭,答應下來,沒問為什麼。這姑娘的年紀不大,都可以當他女兒了,但是腦子拎得很清楚,不會做無緣無故的要求,而且向南打下的這片江山,也有她一半的功勞,她絕不會做出危害公司的事情,也就沒必要多問。

林夕從位置上站起來,莞爾一笑:“既然公事談完了,那麼我們去吃飯吧?”

陳立民連聲說好,把辦公桌上的東西收拾規矩,拿手掌熨了熨中山裝衣襟的褶子,這才帶著林夕出門:“想去哪裏吃?”

“員工食堂吧,不知道味道好不好。”林夕調皮地眨一眨眼,“我這個當老板的還是應該親自去體驗下,要是不好,可得差人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