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 / 2)

鄔明道:“那個時候事情本已了結。誰知四哥卻笑了起來,笑聲宏亮之極,我們聽了都覺得頗為怪異,弟兄幾個,也包括鎮元童子都看著我的那個四哥,實是不知道他笑什麼。四哥那時是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此中自以鎮元童子心中不舒服,他便道:‘鄔天道友,你這是為何,有話但說便了,為何這般令人摸不著頭腦?’四哥見鎮元童子如此一問,方才慢慢的直起身子來,可是口裏勿自笑個不停。好歹止住了笑,方對鎮元童子道:‘鎮元道友,我不是笑你。’鎮元童子道:‘不是笑我?那你有何可笑之處?’四哥道:‘我是笑我二哥。’四哥此話一出,我與各位兄長都吃了一驚。”

鄔明向著賭棍鄔月道:“二哥,我一次我記得你是滿臉驚詫的,是不是,二哥!”

鄔月笑道:“驚詫!那時實是驚詫的很的。我又怎能知道,一向在我麵前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四弟,那時竟然拿我當作說話的本錢來。”說著笑著搖了搖頭,竟是滿麵讚許之色,卻是閉口不提何事。悟空見了心中更是奇怪。

鄔明向著悟空道:“那時二哥實是不知四哥要說什麼,隻是驚得愣在那兒,一臉的不可思議狀。四哥見二哥如此,便道:‘二哥,我是笑你為何把我的那個賭兒給掐去了。’一邊的鎮元童子聽了,滿麵不解道:‘掐與不掐有何不同?’四哥那時其實又哪裏想與二哥論一論誰對誰錯的問題,他正是要借著二哥引出鎮元童子的話來……”

悟空聽了,心道這鄔家兄弟心眼兒果然夠多,說個話也要費那麼大的勁兒,非得要轉它幾個彎子不可。

鄔明道:“……二哥見鎮元童子答話,便道:‘那自然是不同。你想一想啊,若是就這麼給掐去了,你我兩個這個賭豈不是就沒有賭?可是我們兩個明明是賭了的,可能性卻沒有個結果。實在是掃興啊,實在是掃興啊……’四哥一麵說著一麵臉向著洞頂,顯出頗為掃興的樣子,四哥歎過氣又道:‘可是……可是……既然我二哥都說給掐去算了,那就掐去算了,權當我們這個賭沒有賭。’鎮元童子聽了,笑道:‘我當是怎麼一回事,原來如此。既然鄔天道友這麼說,我們的那個賭自然有效,勝負如何我都有得一碗羹喝,這種美事,我又豈能不受?’說著笑著,甚是開心,又道:‘這個賭,就算是你贏了,鄔天道友,你看如何?’”

悟空聽了,心中也是一喜,暗道,我這個大哥果是爽氣,我兩個雖說相處時日不多,不過由我看來,這確也合他的脾氣。想到此處,悟空也是喜上眉稍,深以鎮元童子如此說法而開心不已。

鄔明道:“四哥聽了,笑道:‘鎮元道友,可不要勉強,還是算我輸算了。’鎮元童子聽了,笑道:‘我既說出了口,又怎麼收得回,我說算是我輸,便算是我輸。’說罷哈哈大笑,這一笑,原來和三哥爭吵之時的鬱悶之氣登時一掃怠盡。”

悟空聽了,忍不住笑道:“鎮元童子是個老實人兒……”話到此處,心中卻突的一顫:“老實人兒,我怎麼說他是個老實人兒?老實人兒在他鄔家兄弟麵前可討不了好去,莫不成這又是一個……”想到這兒,話鋒陡的一轉,仰麵笑道:“……哈哈,老實人兒,好一個老實人兒,隻怕這一碗羹可不太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