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在地的老三岑南身形暴起,竄入長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到了邊江的手臂上。
照理說邊江的偷襲已經廢掉了岑南,就算還能恢複,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立刻參加戰鬥。邊江作為劍春堂長老,對自己的修為自信不已,哪裏知道那個倒在地上的小子居然還能夠猝起反擊,未及防備之下,連他也不得不撤招回防,才堪堪躲過這一擊。
岑南的攻擊雖然落空,辰關西和陳北卻不是好惹的,他們趁此時機,雙雙攻至,手中長槍如毒龍吐信,綻開兩朵旋轉的黑蓮。
邊江好不容易躲過一擊,立足未穩,這下可再無法承受,兩邊的槍勢來得太快,瞬間就已經刺到,兼且這槍尖上的漩渦真氣有古怪,根本不容他避得過去。
到底邊江修為精深,雖然中了招,槍尖卻未能刺破他的護體氣罡,雖然仍舊震得他口吐鮮血,幾乎失去了戰鬥力,卻是性命無憂。
情急之下,李幼茗等人全都看傻了眼,唯有外表看似柔弱的師妹夏瑩瑩挺身而出,橫劍擋在邊江身前,架開了一槍。
辰關西的一槍被夏瑩瑩架開,陳北卻依舊去勢不止的朝前刺來。眼見邊江危急不已,夏瑩瑩心內一急,身體一扭,劍勢急轉,雖可勉強救下她師叔,自己卻是危險萬分。
陳北見這女孩生的柔弱清純,危急關頭卻有這等膽量,心裏早生了一絲好感,因而槍尖一滯,竟是收了回來。
秦非瞧到這裏,也是微微點頭,暗讚這個舞槍的男子倒是好漢一條,雖然和別人結了仇怨,卻也沒有莽撞殺人。
那男子收槍而立,肅然道:“在下鶴鳴山陳北,不知何處得罪了各位,竟要暗箭傷人?”
邊江這時才提起一口氣,連道了三個“好”字,才恨聲道:“當年你們百破淵和我們劍春堂爭鬥,最終被我堂碧信祖師擊敗,曾發過誓言再不出世,你們幾個背信棄義,倒還好意思問我?”
陳北皺皺眉,疑惑的道:“我們兄弟三人並非百破淵的弟子,怕是先生有所誤會吧!”
“哼哼!”邊江搖頭冷笑道,“你們以為改頭換麵就可以不守諾言了嗎?我派高手眾多,遲早會對你們加以製裁!”
陳北還要再說,已被辰關西擺手阻止,這個三人中的大哥對邊江拱手道:“我們所學,的確是百破淵一脈,但是我二弟三弟並不知道。我小時候曾經遇到過百破淵的槍秀方山雨,老前輩不願所懷絕學就此湮沒,才教了我百破淵的功法,還一再告誡我不可以百破淵的弟子自居,後來我又把功法教給了兩個兄弟,也沒告訴他們百破淵的事情。我們兄弟既不是百破淵的弟子,也不會找劍春堂報仇,還請先生高抬貴手,饒過我們三個窮小子。”
這人說話不慍不火,雖然占據上風,卻仍舊對對方恭恭敬敬,著實為難。秦非涉世雖然不深,卻也看得出這個辰關西深謀遠略,胸是確有城府。眼下百破淵早已破滅,就算一代槍秀方山雨在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何況隻有他們三個年輕人?如今的獸武帝國,劍春堂乃是第一大派,就連西廂統帥竹馬都是出自劍春堂一脈,他們的掌門還是竹馬的師叔,又有誰敢和他們爭鋒?
這三兄弟的資質固然極高,然而夭折的天才不是天才,辰關西深明這個道理,即使奴顏婢膝,也不會輕易得罪劍春堂的人,否則秘林之大,未必還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邊江為人雖然狂傲,但是他口中的製裁絕非虛言恫嚇,以劍春堂的實力,別說製裁幾個年輕人,就是鐵翼蟬鳴風蕭蕭那樣的變態高手,也逃脫不了一死。當年若不是劍春堂祖師碧信誠心放百破淵一馬,就連方山雨那樣的絕世妖尊也未必能夠活下來。
此時辰關西果斷的將真相和盤托出,卻是賭了一把,如果劍春堂此次願意放了他們,那麼這個潛在的威脅將會永遠消失,就算讓全天下的妖怪知道他們修習的乃是百破淵的功法也無所謂。
然而邊江並不買賬,聞言怒喝道:“好一個方山雨,碧信祖師慈悲為懷,放了他們那些餘孽,他竟還敢背棄承諾?不以百破淵的弟子自居,就可以算作不是百破淵的人了嗎?你們修習的功法難道不是叫百破經嗎?!除非你們自廢武功,否則我劍春堂絕不會善罷甘休。”
“小婢養的,大哥好好跟你說話,你衝個屁啊?”被邊江偷襲過的岑南最是火大,怒罵道,“不要臉的東西,偷襲不算,被我們打敗了還這麼囂張,你們劍春堂都是屬螃蟹的嗎,連走路都得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