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陸軒昂嗎?”一邊扶著方向盤,澄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啊,怎麼不記得啊。”那家夥,可給安顏下了不少絆子!“他不是被霍爵給整垮了嗎?對了,聽說他逃到了永夜!”
“他已經死了。”澄淡淡地說,“沒有全屍,腦袋被砍下來,冰凍在‘罪惡穀’裏,我花了五個小時才找到。”
刀客咽了咽口水:“那‘罪惡穀’,有很多那樣的人頭?”
金發貴族淡聲道:“嗯,成千上萬。”
刀客不禁打了個寒顫,“你一個人去的?不害怕?”
金發貴族不屑地說:“畢竟我也是死過的人,我還怕什麼?”
刀客聞言忍不住把自己的身子往車門縮了又縮,試圖躲掉那四麵八方撲來的殺氣,弱弱地問:“話說,他是怎麼死的……”
這回,旁邊的人沒有再回答,沉默了一會才轉而問道,“裴灜是怎麼回事?”
“哦,那個,他……”
“不要試圖撒謊。”
“我也不知道顏顏的想法。”
“是麼……”
澄微微蹙起眉,想起蘭蒂歌一戰到現在的種種情勢,越發覺得困惑。
其實安顏並不知道,江亦寒在臨死前,給他發的電波裏還有一條,是“給你最後一個任務:保護她”。
那天江亦寒的飛機在空中爆炸,底下是汪洋大海,他再厲害也是肉長的,澄認為他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所以,對於一個死人的命令,他大可以置之不理,從此天高任鳥飛。
但他不敢。
不知道那種直覺從哪裏來,就和從前一樣,發自內心對那個人感到恐懼,對他的每個指令都不由自主去執行。
而後來到了永夜城,他又從一個自稱江亦寒忠仆的詭異女人那裏得到了永夜城的地圖等資料,他花費了兩天的時間去對照與熟悉,發現一切都是真的:江亦寒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今天裴灜的離去,更加驗證了他心中的想法——裴灜在那人跟前地位與自己差不多,且對外潛伏更深,絕不可能是叛徒,所以如果不是外麵還有其他安排,他怎麼可能會離開?!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心中萌芽,也許,江亦寒還活著呢?
可理智又告訴他,那種情況下的飛機爆毀是不可能有活口留下的啊!
好糾結!
“喂,你想死不要帶上我啊!”刀客的怒吼咆哮,將澄飄遠的思緒拉回現實。
汽車差一點就飛出光滑的山道,千鈞一發,車主打了個急轉彎,幹脆利落地從鬼門關兜裏回來。
“搞什麼啊!心髒病都給你嚇出來了!”刀客臉色發白地抓著安全帶,大吼道。
“抱歉。”金發青年沒什麼誠意地道了歉,繼續開車。
“我來開車!”刀客不滿地叫囂,“我可不想死!喂,你有沒有聽到啊,氣死我了!”
一人默不作聲,一人罵罵咧咧,不一會兒,他們回到了城裏,刀客下車對司機比了個中指,滿臉憤慨地進了別墅,暗想要去安顏那裏告狀。
不過他才進門就被霍爵攔下來,對方不由分說地道:“你跟我來。”
還是那個溫室。
刀客看他那一臉緊張又焦躁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冷冷地抱手道:“你要跟我說孩子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