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雙橋村的動漫公寓,章成雷第一時間衝了個澡,他努力去忘記昨晚發生的一切,越想忘記心裏越滿懷對田沐冷的愧疚。
洗完澡後他一個人來到雙橋火車站售票點去買票,意料之外他買到了一張晚上淩晨2點多的站票。吃完中午飯他就躺床上睡覺,一直睡到晚上十點多。章成雷收拾好包,下樓後又在超市買了些零食,做最後一趟地鐵趕到了北京站。
淩晨的北京站依舊是人山人海,煞是壯觀,或大學生或農民工或外地工作人員。整個車站一片沸騰,喧鬧聲,歎息聲,兒童哭泣聲,閑談聲。人在排隊,人在張望,向前向前。那表情各異的臉上傳達出各種情感。微笑著,沮喪著,麻木著,想著盼著列車何時能夠趕來。章成雷苦笑一聲,此時他最想看到的是父母的表情。
春節過年回家,對於每個北漂者來說都有特殊的意義,無論是誰,無論賺沒賺到錢,春節對家的向往都是一樣的,家帶給我們溫暖,家讓我們堅強,讓我們成長,讓我們收獲。
章成雷好不容易在擁擠的候車大廳找到一個座位。望著人群章成雷心裏就在想北漂真是一種難得經曆和曆練,懷揣夢想,隻有漂過的人才懂。無論這個城市多麼現實與殘酷,總有數不清的北漂者,懷著與他同樣的心情,痛苦又不願放棄地,在北京尋找著夢想的出路。
北京這個城市確實比外地城市規矩,但那批北京土著也照樣想著天天沒事幹在自己四合院裏泡壺茶玩玩鳥很快活。他們也總抱怨自己一介北京平民百姓但是得和全國精英去競爭。
章成雷思鄉很複雜,想家、想盡快回到家,淩晨2點多火車準時出發。春節不知不覺掩埋了北漂的日子,新的一年迎麵撲來,看著火車漸漸駛離,章成雷不禁感歎歲月匆匆,流逝的又是一個平靜而忙碌的一年。曾經,春節留給自己許多美麗又難忘的記憶,如今麵對春節多了許多無奈,多了些煩累與沉重。
章成雷的票沒座,在火車上基本無立足之地,無一點空間,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他火車上站了一路,章成雷也想了一路,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麵上學到工作,曾經有過的不容易、驕傲、痛苦、榮譽、對他來說是繼續北漂的動力之一。在火車上他給孟玲發了一個短信,短信簡單幾個字:“昨晚發生的事對不起!”
清早在他收到孟玲的短信,她短信裏說:“謝謝你,你很棒。”
章成雷看著短信回味了一陣,心想看來還是自己多心了,既然她不以為然,自己就沒必要心懷歉意了。不過他內心提醒自己,要戒驕戒躁,朝著夢想一步步踏實前進。他承認自己的過失,但又不想一味的擴大自己的錯誤而過於悲觀。
等他從東戴河坐汽車到老家時間已經到了中午。下了汽車他心情大好,走在田間的小路上都覺得步伐輕盈了許多。遠遠的看見人們的身影章成雷就莫名的興奮起來,走近一看,讓他驚住了,這不是自己的父親麼?真是歲月不饒人啊,這麼長時間不見父親額頭上也爬滿了皺紋,臉上也明顯的消瘦了不少,頭發也花白了,雙手也變得幹枯。真不知道父親在這一年中又幹了多少活,受了多少累。
“爹,不是說不讓你接我嗎?你怎麼還過來啊!”看著年邁的父親零下10度在等自己回來,章成雷心中一陣酸楚。
父親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後高興地說:“你回來了,沒事的,我在家也是閑著沒有什麼事做,路上餓壞了吧,走回家去,飯你媽都已經做好了”。父親趕緊拿起他的行李包又緊接著說:“走吧,外麵冷!”。回到家,母親趕緊忙著端菜,章成雷和父親在炕上聊天。
父親對他說:“你出去工作,都很少能回來一趟,要不是春節,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你怎麼就這麼忙,你媽天天都在念叨著你。現在好啦,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在一起吃個團圓飯了。”
章成雷笑嗬嗬說:“北京的工作忙,等過兩年我升了職自己的空閑時間多了,就可以經常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