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寒冬,中國的經濟形勢下行,北京寒冷的冬季迎來了第一場雪,風凜冽的如同冰刀,劃過創業者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膚。
周六晚上章成雷和幾個生意場上的朋友在酒吧喝酒,電話突然響起,章成雷一看是父親打來的,不時叫他內心一顫,因為過往都是他給父親打電話,他急忙走出包房。電話裏父親隻是問他最近忙不忙,不忙就回家一趟,如果有女朋友最好一起帶回家。他知道父親並不是喜歡表達情感的人,章成雷預感一定是家裏出了事,回到包房見到朋友和陪唱小姐眉來眼去,他不知道怎麼突然之間無法釋然,便找了個借口離開。
這幾年北漂生活為他帶來事業的發展,同時也讓他失去了陪伴父母的機會。不管是迫於生計,還是追求時尚,四處漂泊無疑是當下北漂年輕人的一種生活方式。章成雷在北漂的同時也產生了太多困惑,剛來北京那時候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城市裏,是倍感壓抑、痛苦,想借酒澆愁卻發現口袋空空?所以那時總想往家跑。這兩來,他的事業逐漸步入正軌,身邊的朋友也越來越多,自己很少會想家,這次接到父親的電話,章成雷覺得自己這些年對不住父母的養育之恩。
第二天經過三個半小時的車程,章成雷終於見到盼望、想念已久的老家矮矮的紅色圍牆。章成雷把車停在院子外,拎著給父母買的禮物,剛走進院子就喊:“---媽---,我回來了!”
章成雷的父親從屋裏走出來,一口潔白的牙齒在他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龐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你一個人回來了。”父親說完接過章成雷手中的東西。
當章成雷來到內屋看到母親躺在炕上蓋著被,他說:“媽----媽.你怎麼了?”
這時章成雷的母親睜開眼睛,用微弱的聲音說:“雷雷,你總算回來了!”
章成雷淚水瞬間迸發出來,他用手摸了摸母親的額頭,給人冰涼之感。他轉頭對父親說:“我媽這是怎麼了?”
章成雷的父親連歎了兩聲氣,然後把事情的原尾一一說了出來......
章成雷的母親已經到了胃癌晚期,上個星期剛從綏中市第一人民醫院回來,醫生說最多還能活三個月。在醫院時章成雷父親見老伴化療比較痛苦,在和他母親商量後便回到了老家。這段時間母親特別思念章成雷這才叫父親打電話叫他回家。其實這幾年她母親就一直有胃疼的征兆,因為忙於農活經常吃涼的東西,之前章成雷多次建議母親到北京大醫院去好好治療,那會母親總是說沒事小問題。沒想到積勞成疾,到了現在這麼嚴重的地步。
望著母親那憔悴麵容,章成雷的心像要滴下血來,他發覺原來母親已經蒼老成了這般模樣,心中越發驚恐起來。她像一堆枯柴般蜷曲在炕頭上,臉上布滿皺紋,兩隻凹陷的眼睛裏盈滿了渾濁的淚水,幹裂的嘴唇微微抖動,有氣無力的吐出“嗯嗯”的呻吟聲。章成雷回家的這兩天,他母親對他說了很多話,章成雷不敢去聽,也不想去聽,怕聽完之後麵臨著就是遵循生死的離別。
章成雷在家待了兩天,他離開時執意要將母親帶到北京大醫院治病,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沒有同意,他父親說,你媽虛弱的身體也經不住這麼折騰了。最後章成雷帶著母親的診斷相關資料返回北京,到北京後他找到北京協和醫院的專家,專家從檢驗結果上也給出了判斷,就是他母親剩下的日子確實不多了。
此時的章成雷感受到了從所未有的失落,曾經他想好好工作,抓緊賺錢,盡快買房,早一天把父母接到身邊。風和日麗也許是隻存在於腦中的一種假象,驟變的雲雨常常會超越內心的預測,他好想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場。
章成雷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服田沐冷和孩子帶回老家,了去母親的多年的心願。見到田沐冷後,章成雷開門見山地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田沐冷,田沐冷隻說了一句:“那是你自己的事。”
看著田沐冷滿不在乎的樣子,章成雷用盡全力大聲喊到:“田沐冷!你不能這麼無情!”然後他哭泣著跪下,說到:“我求求你了!”
田沐冷回頭看到章成雷跪在客廳,她的內心脆弱的防線徹底崩潰,她上前扶起他,說:“你不要這樣。”
章成雷流著眼淚說:“田沐冷我求你了,我媽沒幾天活頭了,讓她高高興興的離開這個世界好麼!”說完他緊緊抱住田沐冷。
這麼多年田沐冷從未見過章成雷掉過眼淚,她拍了拍章成雷的後背,平靜說:“我答應你,起來吧!”
章成雷聽到田沐冷說已經答應,連聲說了三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