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向蕭遙與雲雅婷二人揮揮手,胡嬌兒悄步走向前去,見那伏案書生毫無察覺,仍側首安睡,頑皮心起胡嬌兒伸出右手食指與拇指,輕輕捏住了那書生的鼻子。那書生正自沉睡,猛然間鼻子被捏,雖感呼吸不暢,書生仍自閉目,隻是輕輕搖頭,並伸出右手,像是要拂去鼻上之物。胡嬌兒縮回右手,見那書生輕拂之後仍自不醒,心中好笑,未料這人如此嗜睡,悄悄湊到書生耳邊,猛然大聲喊道:“下雨了!快該回去收衣服了。”喊完馬上直腰收身後退。
書生被喊聲驚醒,猛然站起身,左右看了下,隨手整理桌案上筆墨紙張,嘴裏急道:“啊!下雨了?糟糕!書還在庭院裏,這下糟了。”說完就要轉身狂奔回家收書。
胡嬌兒見那書生如此癡呆迷糊不由放聲“咯咯咯”嬉笑不停,兩旁眾人也是哄然大笑。
蕭遙哭笑不得,對著嬌兒輕聲嗔道:“你啊!”走向前去拉住那書生賠禮道:“這位兄台,兄台放心,天仍大晴,隻是舍妹頑劣,和你開個玩笑,希望兄台原諒一二。”
書生這才覺得不對,天上似乎沒有雨滴落下,舉頭望天,日正當頭,晴空萬裏。書生茫然環視四周才,發現眾人都在視自己而笑,不解的望了望拉著自己的年輕人,發現對方年紀不大,一身青衣,渾身一股獨特飄逸之氣,與他樣貌完美結合在一起,整個人俊逸非凡,瀟灑出塵。而他身後站立兩年輕女子,青衣女子貌美如花,隻是仍自笑不自禁,用纖纖玉指指著自己。白衣女子卻是散發出同年輕男子一般的靈逸之氣,結合她的仙姿玉容,整個人就同九天仙子一般。書生自己本自煩惱無人可入畫,卻不想一下來了三人,書生心喜萬分看著三人,不發一言,沉浸在無盡的書畫之中。
胡嬌兒見那書生癡呆般看著自己三人,麵上還似笑非笑般,以為他心生惱怒,想想自己也是沒來由的想上去捉弄於他,此時心中生愧,不由收起笑容上前脆聲道:“這位大哥,對不起了,小妹剛剛多有冒犯了。”這小狐狸生怕別人知道自己是幾千歲的老妖怪,自成年後見人都要對方變成自己的哥哥姐姐之輩。
書生卻恍如未覺,猛然轉身回到畫案前,擺好筆墨紙張,閉目沉思一下,就開始在畫紙上揮毫潑墨。蕭遙見對方渾不在意胡嬌兒捉弄之舉,反倒回畫案後低頭作畫,心生好奇,就走過去看書生畫什麼。那書生運筆如風,盞茶時分畫紙上三人身形已經躍然而出。畫中人栩栩如生正是蕭遙、雲雅婷與胡嬌兒三人,更難得的是畫中胡嬌兒麵上輕笑,嘴角微彎顯得俏皮可愛,而且她那種靈動的野性盡顯,而畫中雲雅婷與蕭遙那種出塵飄逸之氣也是透紙而出。蕭遙看後不覺失聲道:“兄台真乃神筆也!”
胡嬌兒與雲雅婷也湊前觀看,見自己三人被畫的如此傳神生動,輕瞥顧盼間似欲從畫中走出,二人也是暗自稱奇,想不到這書生如此高才,竟在頃刻間把握住三人神韻入畫。
待畫像完成,書生方抬頭朗笑道:“今日一畫終於完成,這下可以安心回去睡覺了。”轉身看到身邊蕭遙三人,書生方想起,好像剛這三人中有人同自己說話來著,躬身一禮道:“在下楚天闊,不知三位如何稱呼?”其時祁風開放,男女之防未至苛刻,故而楚天闊詢問二女名姓未顯唐突。
“在下蕭遙,這位是在下姐姐雲雅婷,那邊的是義妹胡嬌兒,剛剛義妹多有得罪,再次向楚兄告罪則個。”說著蕭遙深施一禮,以作賠罪之意。
楚天闊雖有時迷糊癡呆,實乃不拘小節之輩,忙攙住蕭遙道:“蕭兄太客氣了,三位都是神仙人物,今日有緣得見實乃幸事,胡姑娘靈氣逼人,純真自然,何須俗禮拘之。此畫當作初見之禮送於姑娘。”說著將那幅蕭遙三人畫像遞於胡嬌兒,胡嬌兒麵上一喜,嘴中稱謝,接過畫像與雲雅婷在邊細細觀看。
原本胡嬌兒剛見那楚天闊睡醒迷糊之態,以為那楚天闊是個書呆,卻未料到他如此不羈,自己逗之下讓他成為眾人笑柄,他卻絲毫不以為意,胡嬌兒心中頓時對楚天闊生出幾分好感。
蕭遙對這爽朗高才書生心中生出結交之意,當下立在街中間的出言與他交談。楚天闊平日作畫完畢,總是回家閉門蒙頭大睡,但今日見蕭遙三人出塵不俗之態,心中生出親近之意,他二人一個本是修心有成卻難掩少年意氣,苦無相交知心好友;一個文才斐然,性卻清高自傲,視世俗如無物,平日自不將俗世之人放入眼中,故而同齡相交之輩也是寥寥無幾。相談之下,蕭遙與楚天闊竟生知己之感,二人皆不顧俗人眼光,站立街中侃侃而談。為修煉道法蕭遙曾讀閱不少古籍,其中不少道學之論,與法技無關,而楚天闊也是飽讀各類雜書異誌,其中也不少道家典籍,找到了共同話題,二人談經論道更是越談越來興致,旁邊雲雅婷可以稍稍聽懂二人相談,而在胡嬌兒則是被無數奇言怪語襲入耳中。見二人談論半天,絲毫沒有移步之意,胡嬌兒不由向雲雅婷撒嬌道:“雲姐姐,我們還要去前麵看看有什麼好玩的沒,你看蕭遙哥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