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能死後重生,回到五年前。她記得這一天,正是因為她媽席小晚第一次試圖自殺就是在這一天。那個時候,她終於知道了向逸良的外遇對象是誰,還知道向逸良在外麵養的私生女隻比她小一歲,隻是因為這個時候席小晚的精神狀況已經很不穩定,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她不想刺激席小晚,一直忍著沒說。
她心裏憋得慌,正好畢業在即,和幾個同學出去喝酒,喝得多了,不想回去惹得她媽擔心,就在陸一瑤住的出租屋裏睡了一晚,第二天就接到她舅舅的電話,說她媽半夜的時候自殺了,雖然搶救得及時,但是席小晚的身體和精神自那以後便迅速垮了下去,以後一直瘋瘋癲癲的,最後被向逸良名正言順地送進了療養院。
她看了下時間,現在才晚上十點,如果她趕得急,還能阻止她媽做傻事。
想到這裏,她跳起來就往外衝。
陸一瑤看她動作,忙道:“你喝多了,別亂跑,我送你回去。”
向梓楠沒理她,出了大門,外麵風一吹,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些,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瞳孔縮了一下。大約是因為死的時候記憶太清晰了,她現在對車輛有著本能的畏懼。
然後一想到上輩子席小晚瘋瘋癲癲被關起來最後無比淒慘地死去,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到路邊攔了輛車。
“去禦園。”向梓楠上了車,並沒有回向家,而是去了河西的禦園。席小晚和向逸良幾年前就分居了,向逸良仍是住在向家別墅,席小晚則一個人搬去了河西環境優美的禦園。
從市中心到河西,要過連江大橋,不堵車至少也要半個多小時,向梓楠也不能肯定,現在到底處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但是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阻止席小晚做出什麼傻事。
她爸向逸良和她媽席小晚是大學同學,和出身名門的席小晚不同,向逸良出身貧困,但是人勤勞本分有誌氣,身上沒有半點那些富家子弟的毛病,再加上又長得一表人才,為人又溫柔體貼,向梓楠的外公外婆也是因為看中這一點,才答應讓席小晚下嫁的,覺得席小晚長得漂亮,性子又好,自家又小有家產,向逸良娶了席小晚,怎麼也得把席小晚供著哄著,絕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席家二老的打算是挺好的,結婚頭幾年,向逸良對席小晚倒也真是關懷備至,後來,向逸良在席家的幫扶下,成立了一家叫臻康的貿易公司,事業漸漸做大了,在靜港穩住了腳,成天在外麵早出晚歸忙於生意應酬,漸漸地便有些不顧家裏了。
等到席家二老過世後,向逸良越發變本加厲,十天半個月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對席小晚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兩人的感情一日不如一日,到現在兩人的婚姻關係已經名存實亡。
向梓楠不停地撥席小晚的電話,回答她的永遠隻是一個冰冷又客氣的女聲。
對不起,您撥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她的心裏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