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1 / 1)

“花紛繁,憐花殤,無處埋葬隨水飄。

惜花繁,傷花落,絹帕素裹落山頭。”

“聽說了嗎?辜家被滿門抄斬啦~~~”

“怎麼會?辜家不是隻是個商賈之家嗎?和朝廷都沒什麼聯係的啊,怎麼會被朝廷給抄家了的?”

“不知道呀,好像是因為通番賣國的罪啊。”

大街上人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說著辜家被滿門抄斬的事情,大夥兒都覺得辜家被滿門抄斬很不可思議,明明辜家是個良善人家,又樂善好施,怎麼可能會通番賣國?最後落得如此下場?可惜大夥兒說歸說,沒有人敢去和朝廷抗爭什麼,為辜家平反。而那群官兵正壓著一群人走出辜家,那些都是辜家的家眷,而辜老爺兩眼無神,隻是定定的套著枷鎖往前走著,手裏捧著辜老太的牌位。辜家的大爺和二爺眉頭緊皺,即使被枷鎖套著,也仍舊沒有彎腰曲背。辜家的女眷沒有一個人哭泣,也沒有一個人在歎氣,好像這突發其來的變故並沒有對她們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辜家的孩子卻沒有大人般這樣淡定,哭的哭,鬧的鬧,但卻在過了條街之後也漸漸地停止了哭泣,恐怕是他們發現無論他們怎麼哭鬧,都沒有人來憐惜他們,隻有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圍繞著他們。

沒有被關押的一徒,隻有當場來到刑場,沒有審案的過程,沒有等待解救的機會,所有人等就是被當場拿下,當場送刑。人群中有一個頭戴鬥笠,蒙著麵紗的女子,雖然穿著粗布衣服,但是卻掩不住周身的貴氣。監刑的不是普通的地方縣官,而是戶部尚書,隻聽他問了辜家的人是否還有什麼要說的話,離行刑還有一個時辰。那個戴鬥笠的女子好像很是著急的樣子,出著汗,身邊的侍女連忙拿出一塊絲帕來替她擦拭香汗。那塊絹帕可是用上等的天蠶絲精致而成,樸素卻價值不菲。日頭漸漸升高,辜家的人卻一言不發。那戴鬥笠的女子發了狠似的將那絲帕重重的擲在了地上,一方素白的絲帕就這樣沾染上了塵埃。日正當空,時刻已到。手起刀落,人頭落地。

圍觀的群眾漸漸散去,行刑台上仍舊是那紅塵皮囊,隻待入夜後裹屍人送去亂葬崗。一方被塵土染髒的絲帕被風吹向了屍首,卻已然沾不上那暗紅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