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京城最出名的學府,此時正是周末,隻見這學府南門宿舍口卻是一片熙熙攘攘。各種名車都排成一條長龍。
而在這南區正是女生宿舍的出口,隻見這些宿舍裏麵出來一個個少女花枝招展的上了一輛輛名車,而那些下車開門的“紳士”或大肚翩翩的中年男子,或銳氣外露花花少年,在這文化之都,車水馬龍的景象透著一股低俗的繁華。
此刻在這名車長龍不遠處,一個拾荒少年正在將一個個飲料罐踩扁,熟練地夾進一旁的袋子。目光卻是不經意的掃過那一輛輛名車。
不過少年看著這一輛輛名車,麵上露出一種興奮的潮紅,眼中卻是並無羨慕,在看到一輛車之後,少年那略帶血絲的麵色透著一種激動,不過少年壓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將自己的帽子隨意的壓低了一些。
這少年就是林玉直,半年以前他也是這學府中的一名學子,不過此刻卻已經被開除學籍。此刻的他已經摘掉了那黑色邊框眼鏡,身材也不似以前那麼文弱。皮膚黝黑,加上這一身打扮,本就普通的他根本很難被人認出來。
半年以前,也就是這一門口,玉直看著自己的母親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被疾馳的轎車撞傷,結果在去醫院的途中顱內出血不治而亡。
當時悲憤異常的玉直,在一旁交警的陪同下觀看了錄像,而且也已經取得周圍目擊證人的口供。而所有的證據直指一名麵帶醉意的青年,本已經鐵證如山的案子。
剩下的不過是正常的法律程序,然而事實卻並不是那樣,正如憲法的第一頁寫明的,法律是國家按統治階級意誌。
青年也是高官子弟,在這偌大的京城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本來一目了然的案子變得錯綜複雜。
首先便是幾名目擊者一隻修改了證詞,說明受害人是自己突然撞向那輛汽車的。
緊接著便是官方聲明,當時駕駛汽車的人並非那名青年,而是他們家的一名司機,而林玉直很清楚當時確實是那名青年,而當時的監控錄像也變得模糊不清,無法取證。
訴訟被駁,接著再次對其進行起訴,結果案子以證據不足,起訴對象不對,便被拖了下來。
再接著便是輿論,網上還有報紙上都說明林玉直家境貧寒,哪怕其第一年的學費也是老家鄉情七拚八湊才攢起來了。而她的母親也是無力供學,才會找上那個冤大頭。
而肇事方的律師接著便找上林玉直,希望庭外調解,抱著一種人道主義的態度,賠償林玉直二十萬,並提供其三年的學費,玉直當時自然拒絕了。
輿論在媒體的宣傳下便被傳播開來,本來一個酒後肇事殺人的案子,變成了貧困母為子學業,尋車撞猴。貪婪兒為求錢財,無情訛詐。而作為肇事方卻變成了人道主義,不計前嫌,慷慨助人。一片片報道,被有心人在網絡報紙上傳播。
一夜之間,種種的輿論矛頭一齊指向了他,林玉直,而一開始對林玉直抱著同情態度的“善良人”突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對於自己被林玉直的愚弄一個個都義憤不已。
學校也因為社會輿論的壓力,對林玉直提出了品格低劣,開除的處分。最終,林玉直也迫於輿論的壓力,消失在曾經帶著夢想而來的京城。
而半年之後,這件事情也終於在網絡之上的頭條點擊,漸漸地消失在這日新月異的訊息洪流之中。或許誰都會將這件事情淡忘,不過林玉直,卻是無時不在痛苦中煎熬。
“君王之怒,血流成河,賤民之怒,血濺三尺”此刻就讓你的血來祭奠這死去的功理吧。
此刻的玉直不經意的朝著目標走去,就是這個男子,看著這名男子,林玉直這半年來無時無刻都記得這張臉。
不過對方卻是麵帶笑意,正伸手將一名麵容較好的女學生攬入懷裏。絲毫沒有察覺到附近有人正慢慢的向著自己靠近。
而這時,這青年的司機突然擋在了青年的麵前,目光不經意掃了一眼周圍。這名青年的司機是張浩,一名退伍軍人,曾經在中南海作為幾名領導的保鏢。不過在官場之上本就是變幻莫測。站的隊伍不對,自然也有落魄的時候。
而張浩也在半年前被派到地方機關任職,這裏間接地給這青年當司機。這也不得不說明青年的父親對於兒子的溺愛,以及考慮事情的周密。
畢竟青年太過桀驁不馴,曾經得罪過不少人,不過都被他老子一一壓了下來。即便如此,還是安排了人貼身保護自己的兒子。
張浩雖然對於自己的遭遇不忿,但是出於職業嗅覺還是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而對於眼前有人擋在自己的麵前,摟著美女的青年卻是有點不賴煩。
“老張,現在是大白天,天子腳下,不用那麼緊張吧。”青年麵帶不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