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站起身後,對著已經跪倒在地的眾大臣,高聲的讀道:“蒼蝶晴空舞,少時離家奔走。四十三年功名路,既沒功,又沒苦。二十入院,三十朝聖,五十方得真明路。為了功名扔下母,此時方知無路。自古功名塵與土,是非成敗轉頭空。到死方才追憶母,兩行清淚沒入土。”
聽到“到死方才追憶母,兩行清淚沒入土”這句話,拿雷的眼淚不由自主的順著眼角劃落了下來。雖然,這國師一首打油詩,實在是不怎麼有當詩人的文化,但拿雷也可以感受的道對方看透功名,以及悔恨自己沒有盡到孝道的情懷。尤其是那兩句“到死方才追憶母,兩行清淚沒入土。”讓拿雷的眼淚不住的往外冒。
“你這老頭太可惡了,到死了都還要騙我的眼淚。”拿雷在心中這樣想著。
“等到快死了,我才想起早已經死去多年的母親。”這最後兩句當真是值得我們眾人反省啊!
拿雷也擦了擦眼淚道:“人在死的時候或許真的會和年幼時嗷嗷待哺一樣,會再次想起自己的母親吧。隻不過,此時,母親可能已經過世很多年了,想再次見到母親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個老者此時正拖著疲憊的身體沿著林間的馬路朝著前方走去。頭頂上是漫天的烏雲,黑壓壓的一片,直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母親、母親,我要來看你了。孩兒知道我已經四十三年沒有來看您了。您現在一定還在草房外等我呢吧,快點進屋去吧,馬上就要下雨了。”老者一邊走,一邊哭著道。他知道,母親現在已經過世了,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轟!”一道明亮的閃電劃過天空,一下子將周圍的樹木照亮了。
“哇!”合力克斯吐了一大口血。他知道那個中級金火雙係魔導士是艾倫和克勞德兩個奸臣派來的,但為了不給陛下惹來災禍,他隻能讓納什對陛下說自己是得了重病,要離開帝都,去尋找自己的母親。
他繼續朝著家鄉的方向而去。不過他知道他不可能到達那裏,家鄉據此萬裏之遙,自己已經沒有時間和力氣到達那裏了。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了母親的一句話:“你58歲那年將會遇到一個大的劫難,到時候,你就一直往家鄉的方向走。到時候,在路中央你會看到一個墳墓。如果墳墓上寫的是我的名字,那麼你就將活下來。但如果上麵寫的是你的名字,那麼你就將立刻死去。”合力克斯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一個擁有預言能力的魔導士,如果沒有魔導師或者神的幹預,她的預言是很難出現偏差的。於是,他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瘋狂的向前走著,希望知道自己究竟能否活下來。果然,沒有走出多遠,他就遠遠的看見前方立著一個墓碑。看到墓碑的一刹那,“哇”的一口,他又吐出了一口血,那血液呈現黑色,他感覺自己就快死了。想到這裏,他再一次加快了自己的腳步,朝著墓碑而去。但當他走到墓碑前時,卻沒有發現上麵出現任何名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四十三年前母親對我說,此時見到自己的名字則死,見到她的名字則生,可為什麼此時墓碑上卻是沒有名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合力克斯國師此時是滿心的鬱悶。因為再找不到名字的話,自己可就是必死無疑了。
忽然間,他又想起母親曾對他說的一句話:“我不希望把自己的名字呈現在眾人麵前,死後,我會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碑文的後麵。但我希望你死的時候,能夠把名字刻在墓碑前。讓世人明白,這就是忠臣名將“合力克斯”的墓。”
墓碑的前後材質還是有區別的,合力克斯當然知道自己的這一麵是前麵。那麼說名字是被刻在了後麵。
合力克斯跪在地上,勉強磕了三個響頭。“謝謝,母親,最後還是您救了我!”然後,他就轉身朝著原路蹣跚的爬去。既然您不喜歡人們看到您的名字,那麼我就在沒有名字的這一麵給您磕頭吧。此時的他甚至連走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他相信既然母親說自己能夠活下來,那麼自己就一定能夠活下來。最後,由於他傷勢過度,最後昏了過去。
這時候,拿雷突然從隊列中站出來,道:“昨夜我夜觀天象,五星連珠。這實在是不祥的征兆,而今天國師大人又沒有前來,就更加說明今日是我帝國最危險的時期。因此,臣請陛下頒布禁令,半年之內,帝都內不可以發生任何形式的比鬥。而對於尋釁滋事者也定要嚴懲不貸。還有就是,臣和亞克力伯爵的比鬥也應該推遲到半年以後。”
皇帝其實早就發現拿雷站在拿科斯公爵身旁了,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來找自己。現在他終於拿科斯父子的目的了。
皇帝正要開口說話,克勞德卻從隊列中站出,道:“帝都比鬥乃是一種風俗習慣,如此禁止恐怕不太好吧。更何況臣對他的“夜觀天象之術”也實在是不能夠相信。因此,還請陛下不要推遲這場比鬥。”
拿雷卻嘲諷著笑道:“‘魔法以及鬥氣比鬥’恐怕隻是一些貪官汙吏,奸臣賊子的風俗習慣吧。百姓們連飯都吃不飽了,哪還有心情去弄那些。”
這時候,艾倫也從官員的隊列中站了出來,道:“陛下,我帝都向來繁華,怎會出現吃不飽飯的情況。這一切都是這亂臣賊子無中生有,想毀了陛下的清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