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孩子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不覺中已過了二月有餘。
陸肆在簡單地每天畫舫——小院——集市——畫舫的生活中絲毫不覺時間的流逝。有親愛的夫郎相伴,又沒有討厭的人上門找茬,小日子過得順順心心穩穩當當。
不過,還是有些例外的。
“天淩,你又把李掌櫃家的桌子給砸了啊。這樣下去你這個月的月錢又要搭進去了。”喜兒恨鐵不成鋼的數落著盧天淩。
天淩一哼聲,不服氣道:“是那李掌櫃欺騙外地人先。那墜子分明隻要20文,她卻對那老爺爺說了30文。不是欺騙是什麼?”
“可你也不能總砸人桌子啊。”
“我、我這不是,激動了些嗎!一不小心就把她的桌子拍壞了。我也不是故意的……”盧天淩的聲音越說越小,幾不可聞。
喜兒無奈歎氣,不知怎麼勸說盧天淩,隻得拍了拍她的肩膀,歎氣道:“你以後還是少管點閑事吧。”
就是這樣,陸肆閑閑的躺在靠椅上看著店裏新收留的大麻煩。
最初不是沒想過將盧天淩的消息告訴幕天弘,隻是幕天弘的人剛離開不久,距離下一次有不少時日,再加上,日益相處,陸肆已經完全把盧天淩當做妹妹來照顧了。能碰到一個心思單純又有俠義心腸的女子實屬不易。
另外,她也不知道。那幅畫上的人對幕天弘的意義,是仇敵還是親友。是親友還好說,但是仇敵呢?她也不舍的這個良善的孩子被抓。
離賞花節過去兩月有餘,但程老卻沒有像她所說的出現在陸肆的畫舫。蘇城與涼州城相鄰,本是十分相近的距離,陸肆想著莫非隻是程老的客套話?但看那個說話樂淘淘的樣子應該是個直腸子啊。
想不明白,還是想想下個月要畫些什麼好了。
自從一樓裏層改造成畫展後,陸肆沒有都會將其主題改變。陸肆將其營造成藝術的天堂。無論是采光還是畫的色彩安排,放置位置,無一不是陸肆精心構思,親手布置。這是她的樂趣所在,畫自己心愛的畫,布置自己的藝術天堂。
所以縱然陸肆畫舫的專用先生‘不羈’爭議不斷,褒貶不一。但每個走進畫舫的人也不覺陷入這可以布置的畫世界,也許這便是藝術的魅力。如此,在涼州城及附近兩城中不羈之名也算是立足書畫界。
不過,陸肆卻在這平靜的日子下嗅到一絲不寧的波瀾。‘不羈’之名打出後,上門的人不少,但礙著陸府在涼州城的地位沒有輕舉妄動,陸肆也是背靠大樹樂得清閑。隻是陸府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些啊?怎麼會由著自己借其名頭兒不求任何回報?
也許是自己錯了吧?陸遠是個好母親,隻是脾氣暴躁了點?唉,真是糟心。
放在明麵上的爭鋒她不怕,但是暗地裏的就不那麼好受了,尤其是知道對方有所行動,卻隻能按捺等待。
這天上午,陸肆接到陸府的傳話,說是陸小小回門了。作為陸小小的親姐姐,陸肆本想回絕又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必要回去看看的,大不了就避著些旁的人好了。
幾月不曾踏步陸府,加上前幾次的不美好回憶,陸肆不覺有任何變化,還是那麼的冷清寂寥。陸府很大,穿過幾個回廊後便是幾個庶子女的房間。這裏陸肆不曾踏足過的地方,陸小小的房間就在最裏間。
陸肆剛打開房門,邊聽的裏麵傳來雀躍的聲音:“姐,是你嗎?”接著一道湖藍色的身影從裏麵快步走出。
前身的脾氣並不好,也不太看得起自己父親對母親毫不反抗的模樣。但對於自己這個親弟弟還是愛護有加,不然也不會等到弟弟出嫁後才分家出去。
陸小小長相精致,與陸肆肖像萬分。故而即使是庶子嫁的也不差。妻主是陽平縣馬商胡冀芝庶女胡英。聽得管家傳信說是夫妻生活美滿。
陸肆一把扶住來人,道:“弟弟怎得突然回門?是哪兒裏受了委屈?”
陸小小興奮勁還沒過,搖了搖頭道:“妻主待我很好,隻是、隻是想姐姐了。”
話中分明有些支吾隱瞞,陸肆挑眉確沒有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