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嗚哇啊啊啊!!!!!”
在魔法森林的邊緣,一條羊腸小道上,古河沚跪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身體被分解、傳送、再構成的痛楚讓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如果單單是身體上的痛楚,古河沚還是可以忍受的,但是......身體上的痛楚可以忍受,腦內的痛楚卻無論如何無法克製。
“怎麼回事?這種感覺,這些記憶......”劇痛之中,古河沚隱約的感受到自己的大腦內有什麼東西破碎開,一些非常抽象的東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大腦裏。
古河沚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被一個巨大黑洞所吞沒,黑洞那巨大的力量將他的意識撕扯的支離破碎,但這種強大的力量僅僅作用了一瞬間,便平息了下來。而被巨大力量撕扯過的意識也陷入了昏迷......
破碎的屍體、充滿硝煙的戰場、臉上有一道巨大傷痕的巨漢、一臉哀傷的金發女兵、麵色淡漠的黑發軍官、充滿憎恨的麵孔、破碎的廢墟、殘缺的屍體......
這些是什麼?回複意識的,但是卻深陷記憶長河的古河沚,用第一人稱的視角觀看著這一切。
而在這種狀態之下,古河沚發現自己感受不到原先難以忍受的劇痛,但眼前景色的不堪入目卻是另一種負麵的情感。
耳中聽見的,是亡者的哀嚎;眼中看見的,是死者的屍體;口中品嚐的,是腥紅的鮮血;鼻中聞到的,是焦臭的惡臭;手中摸著的,是冰冷的槍械......
四周到處都是戰鬥的聲音,震耳欲聾的槍聲和人死之前怨恨的哀嚎不斷的鑽進古河沚的耳朵裏。
“喂,新兵。”旁邊金發的帥氣青年帶著輕蔑的笑容看著他,他的槍托上刻著細小的劃痕,大概有七八道的樣子,這代表著他已經親手槍殺過對方至少七、八人。
“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殺敵的!”
帥氣的男子仔細謹慎的聽著槍響,等到對麵槍聲弱下去的時候,猛的站起身瞄準著......然後被十幾發子彈把全身打成了篩子......
古河沚身不由己的看著“自己”握著手中的槍械,喘著粗氣,背靠在一小節破損的圍牆後,看著身邊剛剛冒頭就被達成篩子的藍色軍服的士兵。
那個人原先有些囂張的金發青年,原先那張帥氣的臉已經徹底變形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右眼被子彈打爆,左眼因為子彈打碎了眼睛附近的骨頭而跌落出眼眶,乳白色的腦漿從額頭上的彈孔緩緩流出,下嘴唇被子彈徹底撕裂露出慘白的牙齒,原先讓他引以為豪的整齊潔白的牙齒現在已經殘缺不全,從張開的嘴看向喉嚨你,隱隱約約有一些白色的固體,不知道是不是被打落的牙齒了。
古河沚恐懼的看著眼前的那具屍體,難以想象之前還跟“他”說話的金發青年就這麼死了。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說著......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不殺了他們的話我就會死...我還不能死...我還不能死...我還不能死!!!”
“我...”
“還不能死啊!!!”
少年看著“自己”飛快的探出頭,以精準的槍法殺死一個麵目猙獰的褐色皮膚的敵人,然後冷靜、快速的拉動槍栓,滾燙的子彈殼跳出來,下一發子彈被裝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