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沚?!你這副樣子……是嗎……你也是一樣的……”
那確實是修茲,馬斯·修茲,有著一頭幹練的短發,昏黃的小眼睛,短小卻堅硬的絡腮胡子,最愛的是妻子和女兒,最喜歡做的事情是炫耀自己漂亮的老婆和三歲的女兒……
但是,現在,他身上穿著的,卻是軍隊的服裝。
不是亞美斯多利斯的藍色軍外套,而是PLANT中ZAFT的紅色軍裝。
那身紅色,如同是血、如同是火焰。
當他順著聲音看去,那略顯不修邊幅的臉上,露出驚訝、疑惑、懷疑之後又是恍然,最後……
昏黃的眼珠中,透出來的,卻是……
仇恨
都是你們的錯!我的妻子和女兒,我的同胞和祖國!
男子從某個地方了解了部分的真相,那個真相讓他無比痛苦。
而現在,那痛苦正化作仇恨和力量。
矯健的軀體爆發出的是無以倫比的力量,身經百戰的肉體和常年混跡在鐵血戰場上的戰鬥意識相結合爆發出讓普通人難以反應的能力。
盡管是在低重力的環境下,爆發的速度會偏慢,但是勢若瘋魔的男子爆發出的氣勢,讓隻習慣用自動武器攻擊的士兵們戰栗、呆滯。
在場的人們,第一次發現,殺氣這種東西並不是傳說中的那麼虛無縹緲。
直到那男子停下來時,他們才反應過來。
但那粗壯的大手捏上了古河沚脆弱的脖子,單手將他提起。
修茲拚命的克製著自己顫抖的手。
還不到時候,把他們的名字全部挖出來,我還缺少力量……我會複仇,我可以複仇,冷靜下來,修茲,格雷西婭和愛麗不會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你!”
男子的眼中翻騰著火焰,他用沙啞的聲音低聲問道,其中蘊含著的東西,誰也無法說清。
“……”
被拎起來的少年,麵露痛苦的神色,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在戰場上擁有著什麼樣的姿態,也非常清楚他正在用巧勁折磨著自己的脖子。
人類的脖子是鏈接大腦和身體的關鍵,但是卻非常的脆弱,一點點的力量就能產生巨大的痛苦,這無論對於刑訊逼供亦或者是殺人來說,是非常有效的。
“將他放下!不然我們就要開槍了!”
剛強的副艦長是在場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冷冽的聲音透露出的強硬,讓修茲的身形不由得一滯。
沉默了片刻,男子將少年放下,轉過身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咧了咧嘴,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
“是,是,這身軍服……聯邦軍嗎?看來我們的運氣很差呢,話說回來,為什麼聯邦軍會在這種地方?地球圈外的軍隊應該已經被吉翁和ZAFT清理的差不多了才對。”
“搜身。”
巴基露露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理會對方的言辭。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即便被兩隻小隊用槍指著,他卻依然顯得相當從容,那自來熟的態度就像是兩方是同一陣營的人一樣。
這種從容,讓巴基露露感到有些熟悉,她瞥了一眼身邊某個金發的中年人。
“咳咳……”
古河沚彎腰揉著自己的脖子,努力抬起頭看著修茲的背影。那個原本和善的老好人,當他側過臉看向身後的少年時,那虛偽的笑容在凶狠的目光下崩解。
我們還沒完!
那目光這樣說道。
不知為何,古河沚明白那目光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