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後排的一個白袍強盜耳力驚人,聽到雪瑞的話,氣得大步跑到陣前,指著雪瑞罵道:“你個小輩,竟敢胡言亂語?!”
邢青動了一步,隱隱攔在那白袍強盜身前:“東方宗主,難道我弟子說的有錯?”
黑衣人踏上一步,對兩個同伴道:“東方宗主,唐門門主,我們三人合力,殺了這邢青,替我弟子報血仇!”
“好!”白袍人和褐衣人齊聲答道。
眼見三大門主各踏出一步,站成犄角之勢,把邢青圍在中心。
邢青也不退讓,因為他退不了,身後就是羅米等五人,最高境界的白木也才八級,跟對方三個門主差著整整一個境界呢,如果邢青退開一步,羅米這些人眨眼就會死光。
但是,三個門主卻再沒人肯上前一步,唐門和逍遙道剩餘的門人,更是小心翼翼,暗自向後撤退,顯然是忌憚邢青的崩拳,剛剛兩個黑衣人的死曆曆在目,誰敢再以身試拳呢。
羅米不禁摸了摸下巴:情勢看似危機,實則微妙啊。
那嶽掌門把鋼刀一橫,又道:“殺了他們!”
東方宗主和唐門門主齊聲答道:“好!”
可話雖如此,三人對邢青的實力太過忌憚,沒有一個敢先動手。
這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眼前就是一個死局:華山派要滅形意門報仇,但華山派實力不如形意門,必須要唐門和逍遙道幫忙,可是唐門和逍遙道又都不願遭受損失。
這種奇妙的局麵,讓這些第三境界絕頂、甚至一隻腳已經踏入至尊的大高手束手無策,誰也解決不了了。
眼見天色將晚,難道要一直這樣僵持下去嗎?
要知道,這些人都是剛遭了滅門的大劫,各個貧窮,人人淒慘,昨天的晚飯都隻吃了五成飽呢。
突然有一個少年的聲音,打破了維持許久的沉默:“唐門門主,東方宗主,我想問你們一件事!”
褐衣人和白袍人一看,說話的是形意門中一個清秀瘦弱的少年,年紀不大,實力更是弱得驚人,身上一絲元素晶氣都感覺不到,恐怕天賦低得出奇。
這唐門門主和東方宗主兩人在地中島各自修煉了數十年,像這麼弱的學員還真是第一次見,不禁麵麵相覷,驚詫不已。
東方宗主道:“小輩,你說!”
羅米微微一笑,道:“兩位做強盜,圖的是什麼?”
東方宗主一聽,氣得胡子都吹起來了,頓時爆出了粗話:“媽的!竟然如此折辱我們!邢青,你怎麼教徒弟的?!”
邢青也麵有愧色:“這是我形意門新收的弟子,哦,他到地中島也沒有多久,不知規矩,讓兩位見笑了。”
羅米也不理這些大師強者,隻是一笑,心中的自信更勝了幾分。
哼哼,任憑你們武技超群,在談判桌上,就都是待宰羔羊,砧板上的魚肉而已!今天本少爺就讓你們知道,你們還嫩著呢!
“兩位不肯講,我也不勉強。自古以來強盜都一樣,求財!想必兩位也不例外吧!”
這次兩個門主卻隻是一愣,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隻有那華山派的嶽掌門怒喝一聲:“聽這小輩胡說什麼!殺了邢青,再把他也一刀宰了!”
“既然是求財,那就簡單了。”羅米聳聳肩,居然大搖大擺的走到雪瑞前麵,兩手一攤,“兩位門主,你瞧瞧,我形意門跟你們一樣,剛遭了大難,一共就剩下我們師徒四個。我師父邢青為人正直,本來就窮得很,現在,更是連買新衣服的錢都沒有,你搶我們,能搶到什麼?補丁嗎?”
聽了羅米的話,唐門門主和東方宗主頓時心下一凜:對呀,這形意門窮得叮當響不說,而且是個赤膊拳派,連魔法屬性的兵器護具都不用。
看,那個叫什麼雪瑞的門徒,居然好意思穿著一件如此破爛的鏈甲,恐怕是從鐵匠鋪撿來的殘品吧?
就這還是形意門裏穿戴最好的,好歹是件鎧甲,其它幾人更是布衣衫短打扮,連件防身之物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