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如蘇身上似乎永遠帶著一種端莊優雅的氣質,即使剪了一頭中發,但她的麵容卻始終如一的誘人,甚至被襯得更為楚楚。
她身著一件整齊的白色襯衫,尾部被置於齊膝的紅色裙子內,黑色腰帶上的一朵花顯得分外奪目。黑色絲襪下是雙黑色包頭高跟鞋,目測高度約有八公分,手提一個與褲裙同色係的女士包包,LouisVuitton的標誌映入眼簾。
妝不濃,但能看出,眼睛下方被撲上了十足的粉。
萬如蘇臉上的錯愕不比元紀然來的輕,隻是她在片刻錯愕後,被一種不易察覺的妒忌與憤怒取代,她冷冷地盯著門內一身睡衣的女孩,左手上的戒指分外刺眼。
她等待著元紀然把門打開。
元紀然努力讓自己鎮定,平靜。她雖不知道她的來意,但此時此刻,她能做的隻是,打開門,讓她進來。
萬如蘇的高跟鞋發出‘磕磕’的聲響,一步一步。她向周圍瞥了一眼,絲毫找不出一丁點豪華的氛圍,有的隻是素雅恬淡,與夏望的身份格格不入,但他卻能安得其所,更是公然與那個女孩同住。
元紀然引導著萬如蘇坐到沙發上,倒了一杯水,置於她的麵前。
萬如蘇絲毫沒有領她的情,而是繼續打量著四周的裝潢,“你們就住這地方?”
元紀然坐了下來,點了點頭。
夏夫人歎了口氣,她千方百計查到夏望的住所,本以為會是與那間五星級酒店貴賓房相差無幾之處,沒想到確是一個如此平凡的地方。
“你有什麼事嗎?”萬如蘇為何至此,元紀然百思不得其解。
“他呢?”她沒有正麵回答對方的問題,此時口中的‘他’,與兩人而言再容易理解不過。
“還沒醒。”
“他會賴床?”萬如蘇覺得不可思議,夏望從來都是自然醒的典範,他雖總是設鬧鍾,卻永遠能在鬧鍾響起之前醒來,關掉它。他十分守時,開會始終都是提前半個鍾頭到位,即使宿醉,他也絕不會賴床。
夏望打開房門,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從高跟鞋聲音一入家門他便猜到會是誰,他早就料到萬如蘇終有一天會找到家中,她若不看到眼前這一切她絕不會死心,而實際上,即使她看到了這一切她也未必會死心。他隻是明確地想讓她知道,他現在過得很好。
“親愛的,你等會不是有課?”他穿著一件沙灘短褲,隨手拿了一件T-shirt套上頭,自然而然地坐到元紀然身邊攬過她,無視萬如蘇難堪的臉色。
“恩,我去吃早飯。”元紀然正要起身,卻被夏望緊緊拉住,在唇上印下一個吻,才放過她。
她臉色緋紅地走入廚房,考慮了些許,拿出水壺裝上一杯豆漿,再用保鮮袋裝上一個三明治,決定留給兩人一個談話的空間。
“萬小姐應該吃過早餐才過來的吧?我夫人可沒有多備一份。”夏望望著萬如蘇愈來愈慘淡的臉色,昂然自若地問道。
萬如蘇拿起桌上的水,艱難地吞了一口。方才眼前的一切,似乎當做她不存在,她的丈夫,當著她的麵,與另外一個女孩暗昧……她卻無法說一句,彷如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記得吃早餐。”元紀然背上書包,換上鞋子,對著夏望留下一個暖暖的笑,便離開了。
門關上。屋內隻剩下兩人,關係糾葛的兩人。
“說吧,什麼事。”夏望把靠上沙發後背,兩手撐開,一臉滿不在乎。
“北京蘇伯伯的女兒要結婚了,他們家對‘夏氏國際’的貢獻很大,出於任何情麵,我們都該一起出席。”萬如蘇說著,盡量讓自己不透露出一絲情緒,但字裏行間,卻埋不住內心那股卑微。
“這件事你自己能解決。”夏望依舊毫不在意,他心邊念著這真是個爛借口,搪塞的理由那麼多,這個女人竟能想出這種方法指望他回去。
“那‘夏氏國際’的半百慶祝呢?”她低下地像粒沙子……左思冥想,能讓夏望回去的理由,隻有‘夏氏國際’,句句不離……
“這些出席,您恐怕要跟藍秘約時間。”他一臉輕蔑,絲毫不給對方一點台階。
“你如果生氣,我可以讓她繼續回來上班。”她一直是個妒忌心強的女人,卻隱藏得很深,陪伴著夏望多年的藍秘書,即使她與夏望除了工作之外井水不犯河水,但對於能夠陪伴在夏望身邊的女子,她卻始終耿耿於懷,一得勢,第一把火便是用一個極爛的理由將她革了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