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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也會後悔不做也會後悔的話寧願做了再去後悔——那麼做了也不後悔不做也不後悔之間,又該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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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和『十三階梯』的人形師,右下露乃諾的會麵,推遲到了十五日的周六。
那次之後——情況似乎發生了惡化。
簡單地說,就是處於病危狀態。
「對不起」
十月十二日,在比約定時間上午九點還要早一個小時上午八點,已經到達禦苑建禮門前的,和昨日一樣雨衣裝扮的繪本小姐,一開口,就向我道起歉來。
「雖然傷自身並沒有危及生命……但是,精神上還是十分混亂。花了很長時間,冷靜下來後,這次又換恐懼支配了她的心神……我想。故障反射,這麼講,對於普通人來說應該更好理解吧……」
「這樣嗎……」
「因為是露乃諾小姐的事,我想過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問題了,但是,現在,謝絕會麵。即使是狐狸先生也不行」
「…………」
「對不起,因為……我是醫生」
縱然有所壓抑,縱然不失禮節,那正是繪本小姐向我展示的,可以說是前所未見的,強硬的意誌。
當然,我並沒有任何異議。既然是關係到性命的事,自然不能勉強,況且,即使見到了會話不能的露乃諾小姐,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據我的判斷……三天之內,還不行。有三天的話,我想,露乃諾小姐一定能冷靜下來。所以……那個,就是,十五日。雖然不能確定,雖然不能做絕對的約定,但是,總之,在十五日之前,等一等,請你,等一下」
「我知道了。我會聽從你的要求……話說回來,繪本小姐,那個,左手上的繃帶是怎麼回事?」
「哎?這個?」
繪本小姐輕輕地抬起了左臂。
「啊……那個,這個,這個呢,是因為有些受不了背叛這種精神上的重壓,所以就稍微的,割腕了幾次」
「…………」
想起來,至今,一直讓繪本小姐做著特洛伊木馬、間諜一類的工作……處在協助我的同時也並沒有正式退出『十三階梯』的立場。隻要不是像根尾先生一樣的人,承受著相當的壓力也是自然的。
「自,自殺未遂……」
「啊,不要誤會。自殺和割腕是不一樣的。這隻是一種,速效性的,壓力解除法而已」
繪本小姐伴隨著害羞的笑容說道。
令人毛骨悚然的理論。
「割……割腕,然後,心情轉換!」
「…………」
既不好笑也笑不出來。
或者說,根本性地講,讓擁有這樣不擅長說謊性格的人,去做特洛伊木馬,到底是不是明智的選擇這一疑問,成為了一片陰雲飄在我的心中。
「不,不要緊的。我不要緊的」
「可,可是……就算你說不要緊也」
「我,平時行為就很怪異,就算作出一些離奇的事,也不會有人在意的」
這麼說來,的確很奇妙。
因為從不說謊,所以就是說出事實也不會有人相信嗎……
而且本人對此還有所自覺。
有種比想象中還不妙的……
「不,不要在意。不可以在意哦,伊君。並不是需要伊君在意的事情,因為……這是,我,按照自己的意誌去做的。請你,不要在意」
「……是這樣啊」
並不是——我可以幹涉的範圍。
我可以幹涉的範圍,早就結束了。
這是,從最初就決定好的事。
對誰——關於什麼,都不會強製。
無論是對真心。
還是對別人,絕對,不會強製。
「那麼……那個,繪本小姐,十五日的,同一時間,地點還在這裏——這樣,可以嗎?因為是星期六,所以遊人或許會多一些——但是早上的話應該沒問題」
「好的,我知道了」
「話說回來,繪本小姐現在——在『十三階梯』裏,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其他人的動向,露乃諾小姐以外『十三階梯』的動向,清楚嗎?」
「呃……我現在,因為狀況的惡化的緣故,一直陪在露乃諾小姐身邊,其他人在忙些什麼我都不清楚……」
根據詳細地說明,狐麵男子和其他的『十三階梯』如今分散在各處,並沒有確立固定的據點。潛入地下——正如字麵所說。反正現在也沒有和狐麵男子見麵的打算,對我來講,這些都無所謂。
「是這樣嗎?那麼——雖然壓力很大,但是,請你繼續潛伏在『十三階梯』裏。如果有什麼明確的行動跡象,希望你能及時告知我」
「嗯,我會的」
「雖然最為在意的還是現在盯上我的澪標姐妹,澪標深空和澪標高海……但是對於仍未在我麵前出現過的宴九段和古槍頭巾,也不能掉以輕心」
「嗯,的確是這樣」繪本小姐點了點頭「那麼……對不起,我,現在,必須回到露乃諾小姐那裏去了。一隻留下她一個人,是不行的」
「……情況那麼地,嚴重嗎?」
真心——
想影真心,造成的傷害。
嚴重到那種地步嗎?
「也不是這樣……雖然不是非常嚴重,但是,精神上衰弱著的人,被放在一旁不管的話,不就太可憐了嗎?必須,有人來握住她的手才行」
「…………」
雖然是很亂來的性格……
但這個人的確是一個醫生啊,我想。
關於這一點也有所自覺。
有種被治愈的感覺。
雖然多少也有些不快。
「那麼,地點,可以先告訴我嗎?今後,在我和繪本小姐身邊,都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這一類的情報,我希望能趁早入手」
「…………」
「不要緊的,我不會隨便去探望的。我保證,在沒有醫生許可的情況下,我是不會隨便和露乃諾小姐見麵的」
「……是一個,你很熟悉的地方」
繪本小姐考慮良久後,說道。
「高都大學助教授木賀峰約的研究室——過去,被稱作西東診療所的地方」
「西東——」
我——無語。
那裏——是已經結束的地方。
已經,跟物語,沒有任何關係的地方。
圓朽葉。
木賀峰約。
匂宮出夢,匂宮理澄。
然後,紫木一姬——
死去的地方。
原來如此……如果是那個地方的話,不但遠在我行動範圍之外,以狐麵男子的理論來看,也是位於命運之輪外側的坐標。用來讓傷者休養生息,治愈身體,再好不過了。
而且,那裏,原本就是診療所。
建築雖然簡陋,但醫療深施齊全。至少,具備著用來對朽葉小姐身體進行‘研究’的設備。
怎麼說呢,將那裏作為修養場所,某種意義上講,是一種卑鄙的手段——但是,的確是一步令人憎恨般的妙棋。即使是處於真心逃走所引發的混亂之中——應該說不愧是人類最惡。
總之。
與露乃諾小姐的會麵,推遲到了,十五日。繪本小姐,在那之前似乎無法抽出更多時間,自然也無法和其他『十三階梯』見麵——
得到了三天的,休整。
空白。
忙碌之中的休整,說實話,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真心幾乎一直在睡覺,無法談話。
那次之後,真心真的是一刻不停地睡著。在小姬的床上,讓人擔心眼睛是否會因為使用過少而失明一般死死地、爛泥一般地睡著。
奇野先生的‘病毒’似乎不會對日常生活造成影響,『十三階梯』的那個,在她恢複的期間裏應該不必擔心——隻有對於時宮時刻的‘咒縛’,應該盡早做些什麼——我想。
『詛咒之名』嗎……
關於裏世界的事情,雖然從萌太君那裏聽到很多,但是,因為一裏塚木之實的‘空間製作’,那次說明在提及『詛咒之名』之前就被迫中斷了。
『十三階梯』內的『詛咒之名』,有奇野賴知和時宮時刻,兩人。奇野先生,真心——真心已經殺死了他,所以,剩餘的『詛咒之名』就僅剩時宮時刻,一人。
雖然除了由繪本小姐牽針引線帶來的露乃諾小姐,我也有著早晚與其他『十三階梯』見麵的打算,但是——
無為無策,是不行的。
木乃伊獵人本身就是木乃伊——也有這種說法。
關於這一點,必須注意。
不過,和時宮時刻見麵,看情況應該是一段時間以後的事,這種顧慮似乎還稍微早了一點。
因此,關於真心今後的打算差不多就是這樣,像繪本小姐說的一樣,在將情況了解到某種程度之前——或者說,在與右下露乃諾和時宮時刻見麵之前,對真心身上的鎖暫時不予理會。單純的,解放龐大力量前的準備工作是原因之一,那三把不同的鎖相互關聯——如字麵意義一樣的形成連鎖的可能性,也不容忽視。
因此——當天。
三日休整的——最初一天。
光小姐和我——
再次來到了新京極一帶。
河原町街與,四條交叉點附近的,商業街。
把真心拜托給七七見照顧。
隻有兩個人的購物。
當然,並不是為了休閑。
首先是——生活方麵的問題。
為真心購買服裝類的商品。
總不能一直穿著女仆裝。
短褲打扮更為麻煩。
而且,還有牙刷,毛巾之類的,人類一人生活,除了衣服以外,也還有其他必要的東西。
原本是一件隻需光小姐一人便足夠工作,但是由於「關於真心小姐的喜好,我還並不十分了解,如果有您同行的話,我會輕鬆很多」的緣故,最終,我也決定一起同行。
「發色——」
「哎?」
「發色,很獨特呢,還有,瞳孔也是」
「啊,沒錯,的確是這樣呢。雖然沒有玖渚的藍色那種程度,橙色這種發色,也多少有些與眾不同」
「真心小姐,今後總不可能一直這樣睡下去——這麼一來,也總不可能寸步不離那個房間。公共浴室之類的,偶爾不去一也不行」
「嗯,是呢」
「那麼,既然是早晚的事,頭發,是不是染掉比較好呢?」
「染掉,嗎……」
我抱起雙臂。
那三根長辮。
能將日光的美麗映照出來的——橙色的秀發。
真心的最愛。
自己身體上最喜歡的部分——她是這麼說的。
「……我想,應該會反感吧」
「這樣嗎……作為參考問一下,友小姐,頭發和瞳孔,平時是怎麼處理的呢?」
「那家夥並不是會在意他人目光的類型,而且,平時也不怎麼外出」
「啊……是這樣呢」
「無論如何也要掩蓋的時候——雖然是僅限於兒童時代的事,遇到無論如何都不能引人注目的情況,好像是戴上帽子和墨鏡來應付的」
「嗯」
「啊,說起來真心也是,最初,是戴著狐狸的麵具和棒球帽呢」
「麵具雖然並不合適——是呢,帽子,或許不錯,那麼,也順便買帽子和墨鏡回去好了」
「好的」
不出預料的話,對於真心在我這邊這件事,狐麵男子應該心知肚明。但是即便如此,從這邊做出引起對方注意的動作也並不合適,所以這種程度的準備還是必要的。
以幾乎全部由光小姐一人包辦,而我隻在必要時候提供一兩點建議的形式,在並沒有增加多少行李的情況下,購物進行了三個小時左右就結束了。
因為就這樣回去未免有些可惜,將買到的東西存放到附近的置物櫃後,我們開始在新京極附近閑逛起來。
嗯。
怎麼說呢。
雖然一切隻是誤解。
一切隻是錯覺這種事,我是知道的。
感到了一種久違的——
和平,悠閑的時間。
「……真是和平呢」
光小姐說道。
一邊看著匆匆走過的行人。
「有一種——讓人感到不會有能說出要讓世界終結這種荒唐話的人存在——的感覺」
「完全同意」
「是的,或者說——並不是不確定這種人是否存在,而是對於到底為什麼會有抱有這種想法的人存在著一點——我,想不明白」
「…………」
「悲慘,殘酷的事,也並不是不存在——但是,基本上說,這裏還是一個美好的世界不是嗎?當然,這種話可能隻限定於我和我的周圍,真實的世界可能更加悲慘、更加殘酷也說不定——但是,必須讓世界終結不可的理由——實在是,想不出來」
「比起理由——應該說是要因才對吧,西東天,渴望著的東西。不,應該說是正在尋找中的東西更為恰當。一定是,摸索中。大概,無論是真心還是我,都隻是其中的一環——就連與我敵對這件事,也隻不過是其中的一環罷了」
「世界的——終結」
「不過——大概,作為狐麵男子來說,我和光小姐所說的這些,和他在論點上就有所不同。問題相同論點不同。對於狐麵男子來說——想要把有趣的小說讀到最後是理所當然,我想,應該是類似的感覺」
「…………」
「不想一直停留在同一頁,希望盡快的——讀完全書吧。將這本名為‘世界’的,物語。要說的話,他們所嚐試的,是速讀一類的東西」
「速讀……」
對——
所以才要——加速。
「世界很有趣——他曾經這麼說過。光小姐,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類之中,六十億人之中,到底有多少人可以將這種話說出口呢?關鍵就是這一點。和平——之類的,隻有這種程度的話,我和光小姐也能說出口,但是……認為世界有趣到令人無可奈何,能將這種絕對性的肯定印象,留給別人的人,並不多見」
「……是這樣呢,而且……」光小姐俯下了身子「作為經曆了像西東天一樣的傳奇人生後說出的台詞——更加不可思議。在說出這種話的那一時刻,就已經脫離常規了」
「還有,不想死去,他還這麼說過。原本一切的動機,似乎就是出於這一點。不想以半途而廢的形式,目送這樣有趣的的世界——希望再見到世界終結之前不要死去。在ER3……雖然當時稱作ER3,少年時代所屬於那種組織的事,似乎也對他造成了不良的影響。過於地貪婪——也過於地年幼,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在於,他擁有那個資格」
「但是……不矛盾嗎?試圖終結世界的行為和,不想死去的願望」
「那完全是一回事。對於西東天來說,那是可以放在一起討論的問題,可以看到世界終結的話死也無所謂——沒有看到世界終結之前不想死去。死亡和世界終結間二選其一,不,二者同一,可以這麼說」
「…………」
光小姐露出了罕見的、充滿厭惡感的表情。憎惡,幾乎可以這麼形容。
「真是荒唐」
「應該說,不愧是哀川潤的父親」
「我——不喜歡那種說法。哀川小姐,並不是那種人」
「從根本上講,絕對感這種東西還是有的。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應該這麼說。雖然也曾考慮過很多次……說到那兩人之間的差別——大概就是‘明確目的的有無’了吧」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簡單地講,那兩個人,早在十年前——就都已經死了。雖然,漫畫裏那種起死回生的事情現實中不可能存在,但是因為那件事,被因果放逐了——西東天這麼說過。雖然活著,但實際上已經死了——似乎是這種意義」
「哈……」
「問題在於,二人之後行動的差異。西東天,即使如此也想要完成自己的目的,所以至今為止一直不斷嚐試,不斷失敗著。在這十年間嚐試了各種方法,他這麼說過。作為成果,他得到了,手足」
「手足——是指『十三階梯』嗎」
「雖然那個名稱到底是自何時起開始使用的我並不清楚——正是如此。他尋得了與物語相關聯所需要的,其他的手足。相反的,哀川小姐——選擇了,以自身成為他人手足的道路」
「——承包人」
「是的……大概,這就是持有目的的西東天和,為了那個目的而被製造出來的哀川小姐的差異,我是這麼想的……啊,不,對不起,我並不是指事實就是如此。這隻是,我的想法」
「如果真是這樣——西東天的目的,如果不加以製止的話——就永遠不會停止,對嗎?這種事情——永遠不會結束」
「是這樣的。我曾經一直以為上個月,被叫到澄百合學院的時候,就要和西東天一決勝負——現在想來,那隻是單純的理由創造而已」
「理由創造?」
「如果是狐麵男子的話,或許會用別的語言表達——重要的是,像把美依子小姐牽扯進來一樣,與我的聯係,將西東天與我之間的聯係明確化——我想就是這麼一回事。使用真心。僅僅將真心展現在我麵前的儀式——應該可以這麼看待」
「…………」
「出夢君是必要的——他這麼說過。將原本已經隱退的出夢君,強行地拉回舞台上。那是,為了將真心的力量,那壓倒性的能力……真心改變的部分,展示給我看……吧。因為原本並沒有讓真心與我見麵的打算,所以現在的事態,對狐麵男子來說,果然還是計算之外……」
「那麼——要怎樣做,才能讓他停止呢」光小姐困惑的說「說是目的的停止……未免也太曖昧了。過於曖昧到,簡直就像是陷入沼澤一般。大概,無論失敗多少次,西東天都會卷土重來吧」
「是的,至少,之前一直是如此。所以——所以即使使他放棄與我敵對這一方法論,他也會采取其它方法的,要我來說,就是惡性循環」
「要我來說也是這樣」
「那個惡性循環——可以的話,希望讓它停止……我是這麼想的」
「但是——下不了殺手吧」
光小姐說。
「用剛才的話講,世界終結或者是死亡,不能二者擇一的話,西東天就不會停止——應該就是這麼一回事。但是,您是——殺不了人的,我想」
「那你可就是太不了解我了,光小姐。有必要的話——我也可以」
「會下殺手嗎?真的,絕對的,毫無差錯的,說殺就可以下得了手嗎?」
「不,對不起,下不了手」
麵對連珠炮一般的質問,我屈服了。
以前——的話,尚不確定。
現在的,我。
認識到想要守護的東西的,我。
一定,下不了殺手吧。
一定殺不了人吧。
這一點——必須有所自覺。
清清楚楚地,有所自覺才行。
為了他人,
為了自己,
覺得可以殺人的當時的我——
一定,已經不存在了。
那裏也沒有。
「那個」
光小姐再次問道。
「有一件,毫無關聯的事,可以請教您嗎?」
「什麼事」
「雖然這是一件,遠超出我作為下仆應該涉及領域的問題……」
「請不要在意。我和光小姐之間關係又不隻如此」{發現吐槽處}
「和真心小姐,到底是怎樣認識的呢?」
「…………」
雖然隻是轉瞬即逝的打擊,但是因為沒有想到會被提問這種事,一瞬間,我語塞了。
但是——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事到如今——沒有什麼好藏的了。{都被小友知道了,現在你被甩也活該了}
今後,真心還要拜托光小姐照顧,或者說告訴光小姐才是正確的選擇。
我,
「這個嘛」
我,毫無尷尬地,開了口。
「對過去的往事,雖然記憶十分曖昧——如果說是關於我剛到ER3時的經緯……或許還能記起一些,就先從這裏開始吧。我,還是個中學生的時候,與玖渚機關發生過糾紛」
「和友小姐——相關的糾紛對嗎?」
「是的,玖渚和,她的哥哥,玖渚直——這個人,現在似乎已經就任玖渚機關的機關長了——然後還有,直先生的朋友,名叫霞丘道兒的人,這些人,對於當時的我來說,是主要登場人物。由於那場糾紛的結果,或者說由此引發的一些慘不忍睹的東西——悲痛欲絕的戲言玩家{嚐試新譯法},最終被強迫著逃亡到國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