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處是羽化可憐的自尊心,他小小的自尊總是被麵前這個銀發的少女很用力地踐踏......對於書岑總是把他當“男朋友”,他還是可以忍受或者說是“享受”,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少女當女朋友誰都沒話好說,問題就出在每次書岑一說他是“男朋友”,幾乎是個人就不相信......
贏葵自然也不例外,他灼灼的眼神落在羽化身上來,慢慢地就泄了氣。這個少年,個子還不如書岑高,麵目雖然正常,到底是普通不過,扔到街上走兩圈也不會有人再記得住,身上的衣衫塵土盡染,淩亂的頭發也髒得夠嗆,怎麼看也隻是一個平凡的小子。但這麼一來,贏葵的自信心也是暴增,不禁有些同情起這個少年來。
“那小子,這雷鳴可是你捕獲的麼?”贏葵聲音朗朗,卻有著不相信的意味。
羽化對於他的眼神和語氣早已不滿,隨意地點了頭算是應付他。
贏葵皺了眉頭,仔細端詳他,在他身上找不出任何高手的氣勢,但眼前雷鳴陷入深坑,在場隻有他們三人,不由得他不相信。他勉強發出長笑,“果然不同凡響,閣下如果肯效力於我,我保證閣下榮華富貴一世,如何?”
從“小子”到“閣下”,這九原武韜公的長子依舊沒有一點尊敬的意思,羽化哪會聽不出來,他嗤笑一聲,“給你效力?是不是還要我把那女人給你?”說完伸手指了指書岑。
贏葵哈哈大笑,“閣下是個聰明人,如肯割愛,我便與你結為兄弟金蘭!”
羽化搔搔頭發,偏頭問身邊的河絡少女,“怎麼樣?咱們把書岑賣掉好不好?”
哪知轉兒小璿聽到他們的談話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見他這麼認真地問過來,更是火大,她一腳踩在羽化的腳麵上,把個羽化疼得直咧嘴。
書岑嬌俏地笑著回身,“真是不好意思,葵殿下,你配不上我哦。”她走回羽化的身邊,故作關切地問,“怎麼啦,夫君?”
羽化狠狠瞪了她,罵道:“鬼才是你夫君,拜托你就從了他吧。”
這邊的情狀在贏葵看來就是小兩口的打情罵俏,一股妒火便燒了起來,臉上表情平添了幾分猙獰,“今天不從也得從,還沒人敢這麼藐視本殿下!”
他正要表現自己的威風,卻聽有人聲在空中響起,“給爺受死!”
“殿下小心!”隨從士卒紛紛叫嚷起來。
贏葵的心思在書岑身上,根本沒注意那個矮小的河絡少女會突然發難。猛一抬頭,空中一個巨大的冬瓜正麵砸了過來,贏葵吃驚非小,虧得他武技出眾,這當口雙手一撐馬鞍,雙腳從馬鐙中抽出,隨即飛離了戰馬。
戰馬長嘶,轉兒小璿的大錘正砸在馬鞍上,她身子雖小,可這件魂器的威力卻足以震驚世人,那巨大的力量將這匹戰馬砸得四腿彎曲,一下子癱倒在地。戰馬掙紮著起不了身,悲嘶不止。
贏葵倉促間不及防禦,更料不到這河絡族的少女有此本事,他勉強離開攻擊範圍卻落地不穩,幾個踉蹌之後坐倒地上。這麼多的軍士在場,他的麵子再也掛不住,氣急敗壞地吼起來,“給我上!給我上!”
他的樣子頗為狼狽,軍士們也不敢笑出聲來,聽到他這麼一喊,立刻便要催動戰馬衝上。可他們還未出動,書岑已然搶先出手了,一片片風刃如蜂巢裏被驚的蜜蜂,“唰唰”地刮了出去。軍士們盾牌還未拿起,頓時吃了大虧,前排數十名軍士紛紛掉下馬去,隻有那中年文士倒是從容,一早躲到了旁邊。
羽化哈哈大笑,口中突然喝道:“起!”
眾目睽睽之下,一座小山平地出現,卻是那怪獸雷鳴被一塊土地頂了起來,綁縛它身體的藤蔓早已消失。失去了禁錮的雷鳴興奮不已,昂首咆哮起來,聲動四野。
即便是戰馬,也受不了這凶獸的壓迫力,所有的戰馬同時受驚,四處亂奔,馬上的騎士急切之間居然控製不住,不少人都摔下馬去。
贏葵的顏麵徹底喪盡,忘形地大呼:“給我射死他們!”
羽化、書岑心情痛快,對個顏色,一起跳上了雷鳴的脊背。雷鳴的身體壯碩,毫不在意他們的分量。
書岑一把將三個小獸抱在懷裏,也不管它們身上都是髒兮兮的泥漿,她伸手拍了拍雷鳴的腦袋,“雷鳴乖啊,快跑快跑。”
轉兒小璿氣得大叫:“你個壞蛋!”
雷鳴倒也通靈,顧念著剛才她的愛護,停步等候,直到她上了自己的脊背才轉身朝沼澤跑去。
弓弦震動之聲大作,數十隻羽箭破空飛射。九原武韜公治軍極嚴,手下五萬軍士無一不是弓馬精通,隻看現在這數十隻羽箭的勁力便可知其戰鬥力的強橫。可他們到底忽略了一件事,能將怪獸雷鳴捕獲的人又豈是泛泛之輩?
一麵土牆平地穿出,封擋了所有的箭矢。
羽化安坐在雷鳴身上很蔑視地“呸”了一口,“這就想留下本魔王嗎?真當本魔王是廟裏菩薩中看不中用?”
孰料樂極生悲,那麵土牆忽然炸破出一個巨大的洞,塵土飛揚間,一道黑影急速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