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帆和王廠長分別坐在了兩條長沙發，但是兩人卻是緊挨著坐著。李帆見房間裏麵也無旁人了，等葉子倒完茶水之後，向著葉子琪點點頭，示意他把門窗關好。
王廠長剛要開口講話，見葉子琪正關起了門和窗戶，也是欲言又止，一臉籌措地看著李帆，等著對方的發言。
李帆見葉子琪關好了門窗，檢查了四周再無外人之後，開口說道：“王廠長，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一個。”
葉子琪見李帆還在那偷笑，一臉嚴肅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在這尋廠長開心啊。”
廠長略一思索道：“壞消息我基本上已經知道了，你們這又拉窗簾又關門的，是不是那批貨根本不存在，而且你也不是什麼鄰省的物流公司老板，是不是？”
李帆笑著說道：“王廠長看來早就看穿了我的身份，一直沒說啊。”
廠長看著李帆雙手使勁地壓著大腿說道：“這個不重要了，我想知道這個好消息是什麼，我們現在還有一線生機嗎？”
李帆見廠長非常緊張的樣子，於是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世上無難事，隻要放得開。”
廠長聽完直接懵逼了，看著旁邊的葉子琪說道：“小葉，你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葉子琪生氣地看著李帆說道：“我怎麼感覺你在諷刺我啊，還是你自己來說吧。”
“廠長你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李帆看著王廠長眼睛，鄭重其事的問道。
“我。。。我太冒進了，不該輕信他人。”王廠長思索著回答道。
“錯，你最大的缺點就是你放不開？”說完看了葉子琪一眼。
葉子琪心想：“拜托你每次說完別看我好嗎，怎麼感覺被你越描越黑了。”
廠長摸著自己本來就少的頭發說道：“我。。。放不開？”說完也是看向了葉子琪。
李帆見王廠長也看向葉子琪，頓時感覺自己好像會錯了意，於是說道：“咳咳，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思想放不開，不是你們理解的那個意思。”
李帆再次解釋道：“雖然你是有點輕信於人，但是這不一定是壞事，但是你太固守老化了。現在外麵都是不斷地升級技術，簡化程序，釋放勞動力；但是你卻是貪大求量，擴大生產規模，擴張工廠人數。即使這個傳媒公司不出來，你們也會被其他的公司PK下去，所以你還是要堅持嗎？”
王廠長聽到李帆的話，感覺一下子思緒萬千，說道：“剛開始辦廠的時候我們四條流水線，120個工人；現在我們十條生產線，加管理人員和後勤差不多350人。我也是每天兢兢業業，不敢絲毫怠慢，想想每天都有350人要吃飯啊，好多都是夫妻兩口子，要是讓他們失業了，至少175個家庭要受影響啊。”
聽完王廠長的回答，李帆也是陷入了思考，知道自己這一次能幫他們，但是下一次可就未必能幫得上忙了。
不過看的出來廠長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也許就像這間辦公室一樣。
別的公司的老板辦公室都是總經理稱號了，這裏還是簡單的貼著藍色的鐵皮-廠長辦公室；別的公司的老板沙發都是單人座的高級軟沙發，這還是長條的老式高級軟沙發；別的公司的老板辦公室電動化門窗，而這裏依然還是簡單的插鑰匙和拉簾子。
時代也許在這一刻已經做了劃分，就像最後的窗簾拉上了，我們再也看不見外麵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