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施針結束,收起銀針。隻見,一盞熱騰騰的清茶已然送至手邊。
“喝點吧,暖暖身。”
蘇清雪將茶水遞送到男子手上,指尖不經意間觸碰,觸手冰涼,不禁讓蘇清雪心頭一酸。
“墨禦兒,你手這樣涼,沒事吧?”
關懷的話語,夾雜著熱氣的清茶,猶如一股暖流瞬間溫暖了墨禦兒的心。
“我沒事,你放心。”
墨禦兒抬頭望向蘇清雪,泛白的俊顏顯出會心笑意。
“他也無大礙,隻是之前箭傷未愈,加之風寒入侵,氣急攻心才會氣血上湧淤塞昏死,方才我已經用銀針疏通了血脈,再過一會兒應該可以醒來了。”
“墨禦兒,你傷病未愈,還堅持要陪著我以身犯險。你是何苦如此?”
墨禦兒隻是望著麵前伊人,嘴角笑意更濃。
“我說過,我不奢求任何,隻是希望有生之年能陪在你身邊,守護你,這是我的責任。所以你隻要去到哪,無論多艱險,我都會隨行。隻要如此,便一切足夠。”
真摯的話語,帶著堅毅,帶著責任,不禁讓蘇清雪的眼底泛起絲絲漣漪。
隨後,蘇清雪隻是緩緩起身,掀帳而出,避開了墨禦兒一直守望的留戀眼神。
望著蘇清雪離開的倩影,想來是自己方才話語太過直露唐突了心中人兒,墨禦兒心底泛起絲絲苦澀。正當自責不該之時,蘇清雪卻與人一道捧了東西進來。
“戴上吧!”
雪白的毛色,毛茸茸的厚實溫暖,觸之生溫,方才心中的苦澀瞬間融為絲絲蜜意。
原來,蘇清雪出去是命人來了一副白狐毛絨手套進來。
看著墨禦兒有些發愣,蘇清雪不禁莞爾。
“別傻看著了,帶上才暖和。手這樣冷,還是先保護好你自己身體才是。”
說著,蘇清雪拿起手套,親手放在墨禦兒的手中。
溫暖之感從墨禦兒的手中傳遞到心間。能得如此,此生足矣。
而正當濃情滿滿之時,蘇雲鬆緩緩睜開雙眼,蘇醒過來。
“水,咳咳,水。”
蘇清雪聞聲而至,坐於床頭,緩緩將其扶起,拿了碗熱水畏服。
蘇雲鬆方才蘇醒顧著身體難受,一心喝水解渴。直到飲用完之時,方才抬眼,竟然發現是蘇清雪扶靠著自己,不禁不驚失色,慌忙推開。
見蘇雲鬆如此,蘇清雪依舊一臉淡然。
“你放心,水沒有毒。我無心害你。”
蘇雲鬆一手捂住胸口,大大喘氣。
“你,落在你這個臭丫頭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要在我麵前耍花招,我不會信你。”
見蘇雲鬆如此,一旁的侍從看不過眼,出言護衛。
“你不知好歹,要不是我們太子妃菩薩心腸,既往不咎,還專門命神醫救了你,你還有幾條命。竟然還口出妄言侮辱太子妃。”
“不得無禮。”
蘇清雪出言製止。
“這裏沒你們的事,你們都先出去,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他說。”
“是。”
墨禦兒因心中擔憂,不肯未挪動半步,隻是佇立原地。
蘇清雪望了一眼墨禦兒,讀到其眼中的堅持,也便默許。
隨後,自顧自從懷中取出匕首。
見蘇清雪拿著匕首步步靠近,蘇雲鬆握緊雙拳,想要反抗,卻因身體未愈絲毫不得動彈。
“你如果想要我死,幹脆一點。不用假惺惺兜圈子。成王敗寇,我蘇雲鬆絕非貪生怕死之輩,你動手吧!”
“你大可放心,我既然選擇救你,那我就不會殺你。雖然你不顧念父女之情,盟約之誓,我也不會不顧及子燁與生母的情分,好歹你也是子燁生父與生母曾經的夫君。為人子女,殺母弑父這種事我是做不來,何況蘇子燁品性純良,雖送嫁之時一麵之緣,但他算得上我來風之國前對我最親最好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認可尊重我的存在。我很喜歡他當初叫我一聲姐姐。我不想讓他傷心。再者,你當初沒有殺掉我,而送我來和親,也算是對如今的我的一種成全。如果沒有你的不經意之舉,也就沒有如今的我。所以,我非但沒有恨你,反而心底有一絲感謝。因此,我更不會殺你,還要救你。”
蘇清雪的話語大膽,想法怪異,不禁讓蘇雲鬆心中大為不解。
“是,我出兵是不念父女之情,盟約之誓。但是,諷刺的是,你根本就不是親生女。”
說到此處,蘇雲鬆壓抑的怒氣不禁上湧。